“什么？”郁修一时间没听清她的话。
“什么时候去见他？既然他提出来了，我也不好一次回绝，去见见吧，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她为自己开脱。
郁修轻笑：“你果然还是心软啊。你要是想尽快的话，那就明天吧。”
“好。”她想了想，“对了，白芊跟他离婚后去哪儿了？”
“应该跟巫暖暖在一起。”
也对，巫暖暖目前是欧家的少奶奶，白芊自己是离婚了，也不可能独自一人撇下女儿远走高飞。
在郁修的安排下，第二天上午，她去见了巫守贤。
再一次相见，巫守贤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采，短短一两月内，他仿佛足足老了十年。头发和胡子都泛着花白，两只眼睛也透着绝望。
巫凡心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绝望。
这一场火灾不但烧掉了他全部的希望，就连之前的累积的财富也没能留下来。如今的云州里，已经没有巫家了。
一朝土崩瓦解，谁也不能阻挡。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是巫守贤先拿起电话，巫凡心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拿起旁边的话筒。
“还好吗？”巫守贤沙哑的声音问。
巫凡心觉得有点搞笑，他自己都在监狱里了居然还嫌问她好不好。
她嘴角干巴巴的扯了扯：“应该比你好。”
“呵呵，也对。”巫守贤苦笑着低下头，“你应该很恨我吧，是我让你离开家……让你嫁到郁家，还不顾你的感受一定要认巫暖暖。”
“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没什么恨不恨的。”她轻轻的说，“我也不后悔嫁给郁修，可以说，我活到现在大概也就做对了这一件事吧。”
巫守贤抬眼凝视着大女儿的脸，好一会儿才说：“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
“我知道。”
巫守贤张了张口：“我今天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倾诉什么父女感情，我知道你的脾气，说是倔强谁也拦不住你的。白芊跟我离婚了，她应该带走了最后一点首饰，但那是你母亲当年结婚时留下的。我本来打算留给你，所以一直藏在保险柜中。”
巫凡心眸子眯起：“有什么？”
“两套首饰，钻石的和翡翠的。翡翠的那一套，是女王之眼。”
巫凡心愣住了，心口一阵阵的抽紧。
竟然是女王之眼！
那是传闻里的顶级珠宝，上一次出现还是在秦家的时候。显然，母亲当年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一套女王之眼戴在身上，反而跟着嫁妆一起来到了巫家。
巫守贤一定也知道女王之眼的珍贵，所以没敢冒冒失失的给白芊或是巫暖暖，万一让秦家人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我知道了，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巫凡心点点头，“你在里面好好的，有我在，不会有人过多为难你。”但你想过太好的生活，怕也不能了。
巫守贤笑容充满了苦涩：“不用……”
他挂断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
巫凡心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快要消失的时候，她毅然决然的回头。
有些人注定不可能陪她一起，她走在阴沉沉的走廊里，耳边是自己干脆的脚步声，脑海里却回想起那些年父母都还在身边的画面。
穿过走廊，她重新走到阳光下，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郁修在等她。
坐进车里，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你知道现在欧思远住在哪儿吗？”
“你要去找巫暖暖？”
“嗯，去找她要点东西。”
郁修很快将车驶到了一栋楼下，他问：“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巫凡心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要是一个人搞不定，回头再给你电话。”
郁修点点头：“可以。”
女孩踩着高跟离开了，他坐在车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司机忐忑的问：“老板，不需要回公司吗？”
“不需要，在这里等着。”郁修头也不抬。
巫凡心从未来过这里，她按照郁修给的地址乘着电梯一路走到那扇门前，咚咚两声后门开了。
巫暖暖将门只打开一条缝，警惕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白芊呢？”
“你对长辈就是这样直呼其名的吗？真没礼貌。”
“她已经跟巫守贤离婚了，算我的什么长辈？我连巫守贤这个父亲都不想要，还打算要她这个便宜妈？你该不会是在搞笑？”
巫凡心伸手一推，直接闯了进去。
“你、你你！！我报警抓你！！私闯民宅！”巫暖暖一个不设防，被推得摔了一跤，屁股着地，当即恼羞成怒。
“无所谓，你报警正好，我也要报警。我们家丢了一套价值连城的珠宝，被你母亲偷走了，我是来要回的。”巫凡心冷笑着走近两步。
巫暖暖一下子慌了神：“什么珠宝？我不知道，你赶紧给我走！我们家没有你要的珠宝。”
听到客厅动静的白芊连忙从房间走出来：“出什么事了？”
一看到巫凡心，白芊脸上还是自然而然的笑容，“原来是心心来了，快点坐吧。”
“不用跟我客套，你从巫守贤那儿偷走的珠宝在哪儿？”
白芊僵住了笑容：“什么珠宝？”
“别跟我装蒜，就是藏在书房保险柜里的东西。都被你偷走了，对吧？”巫凡心面笼寒霜，“交出来。”
她的态度强硬，听得白芊内心一阵翻腾。
巫暖暖急了：“什么珠宝？就算是我妈带走的，那也是她应该得到的！”
白芊也嘴硬：“没错！那是夫妻共同财产，说好了首饰归我的！”
巫凡心觉得可笑至极，零零发也从她身后飘过来：“这两个女人好不要脸啊！”
巫凡心在脑海里对零零发下达命令：去看看她们把珠宝藏在哪儿了。
“得令！”零零发欢快的飘着胖胖的身体进了房间。
“夫妻共同财产？说的好，那也要是你们婚姻续存期间购买的珠宝，那才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吧？我就纳闷了，我母亲当年结婚的时候你好像还只是个小三吧？什么时候小三也有资格分配别人合法夫妻的婚内财产了？”
巫凡心一番话又狠又利，说的白芊面色惨白。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报警，就以那两套珠宝的价值，你觉得你和你女儿能在监狱里蹲几年？”
巫凡心俏生生的笑着，朝着那对母女俩展开白嫩的掌心。
就在这时，零零发叫起来：“找到啦！我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