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大唐养猫手札 > 150、第一百五十章

150、第一百五十章(1 / 1)

两个相同的念头碰撞到了一处,端看是谁先谁后罢了。

当刘世昌被敌袭的吵闹弄醒赤着脚滚下床具,抽出挂在床头的佩剑就猛地靠在营帐边上的时候,他心里不由得滑过这个念头。外面影影绰绰,那些被搭了棚子得以燃烧的营地篝火倒映出许多聒噪的喧闹人影。他睡着的营帐并非营地里的主帐篷,最吵闹的并非在他这头。

刘世昌蹙眉,心中滑过一丝阴郁。

倒是被侯君集抢了先手!

虽然是长途跋涉,可侯君集也非是易于之辈,在本来就是己弱的时候还敢主动出击,这等谋算也算是大胆。

外面这般做派,看起来是打断趁此直捣黄龙!

不过纵然是这般,可刘世昌是在爆炸信息中的现代人,早就在种种的书籍影视中浏览了不知多少的阴谋诡计。虽然营地最中间为主帐,可是他每天休息下榻的位置都不一样,就是为了避免这种被人袭击的时候,他阴沉着脸握紧了剑柄,原本守在门外的两三护卫闯进门来,急切地说道:“主公,徐畅和陈和利两位将军已经带人扑杀,您万……”

带头说话的人被刘世昌一剑刺中,扑通倒地。

身后的两人一惊猛地往后倒退了两步,徐世昌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连自己人被换了也不知道吗?我军中何时会有这种相貌的人?”

他厌恶地用脚尖踢了踢刚才那人的身体,两个护卫才发现那人的相貌上多是淤泥擦脸,仔细用袖口擦拭了片刻,方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刘世昌气极反笑,“好啊,倒是让这种人混进来了。当真以为我无人不成?”他微眯着眼,提着剑大步地出了门去。

广州一战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虞玓正抱着大猫在薅毛,梳下来不少的散毛。方田间高兴进来的时候,又被这一人一兽的亲密相处傻到了,他犹豫了片刻,扯了扯自己的大胡子说道:“郎君,广州城内有奸细藏于城内趁交战的时候打开城门,敌军冲入城内好一番厮杀,虽然最终被围困在城内,但也损失惨重。”

虞玓面沉如水,“他们退走了吗?”

“赶在两路援军抵达前撤走了。”方田间皱眉,“或许是撤回漳州?”

虞玓摇头,“他要是回漳州才是自寻死路,等着坐吃山空吗?”

“嗷呜——”趴在虞玓身上的兽低吼了两声,虞玓低头看他片刻,对方田间说道:“此事很快就会结束,你若是焦躁,还不如动身去做事罢。左不过程二丁已经回来了。”

方田间讪笑。

自从虞玓提起许贺,他心中有了惦记,想来是被郎君看在眼中。

虞玓把方田间踢去做事后,低头看着还在悠悠甩着尾巴的大猫,平稳地说道:“殿下最近可曾觉得不妥?”

矜贵的猫慵懒地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在嘲笑他般。

虞玓没理会那个眼神,自顾自地说下去,“您最近出现在这里的次数太多了,多到令人有些怀疑。”他的手指穿插在蓬松的毛发里,“就算是在打战,以您的心性也不应该会在意,这是为何?”

虞玓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说完后,就搂着大猫的脑袋躺下来,那作派俨然是要休息了。

黑幕扯下,星辰褪去,白昼的微光从东而起,再沉沉地落在清晨的宫墙上。半开着的窗户被一只手打开,东宫还在寂静中的时候,太子袖手站在窗边,看着被晨光啄吻的庭院,绿树荫影下的古朴雕石燃着清晨的露珠。

这合该是个好时节。

除了朝廷的纷争外,近来的战事说不上好坏,却也不是朝着崩坏的结局而去。长孙皇后的病情虽然还未恢复,可据说已经有了对症的方向,好似一夕之间的坏事都有了好的发展,按理说李承乾应当高兴才是。

然他面容俊秀,温和从容的外表下仿佛时常一锅沸腾的恶意顺着筋脉翻滚,让他近来的手段也愈发狠厉凶残。虽勉强还套着一张人皮,已经让李泰忍不住侧目,前些时候还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几句。

差点没被李承乾给打爆脑袋。

就武艺这件事来说,李泰这辈子怕是赶不上李承乾了。

这让李泰万分懊恼,谁知道这病弱温和的太子大哥私底下还是个积极进取的德行?既然手底下有真章那就不要装作柔软的模样来糊弄谁呢?!

魏王的腹诽是不必多讲的,不过就算是圣人都多少感觉到他这个太子儿子近日来确实是有些兴致不高,他那懒散的模样让心有余悸的帝王连日多派了好几个医者在东宫从早守到晚,让东宫的脸色更臭了些。

李承乾的指尖揉了揉额角,眼神漫不经心地落在窗外,随口说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已经确认,等结束后就会让他病亡。”

李承乾听着这沙哑的回应,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暗色,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便是了。我倒是不知他有这样大的能耐与想法,想来从前对他这位尚书当真是关切得少了。”

他随口说完,摆摆手让人退下。

殿中本就无人,也不知那道声音的主人藏在了何处。

李承乾背着手在殿内踱步,他本就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纵然是清醒了,他没有叫人就无人敢打扰他。这安静的大殿内仿若只有清净的晨光,在他随手折断昨日瓶中的花枝后,那幽幽的香味好似让他想起了什么,总算是让储君露出笑意来。

时辰渐渐消逝,他倒是有了点雅致,拎着那枝断花在殿内翻找了些许,总算扒拉出一把剪子来,把那些刺挠的枝叶除去后,就只剩下一朵鲜艳盛放在盘中的娇花。

在除去枝叶,除去尖刺,除去任何的庇护后,所剥离出现的鲜花确实娇嫩。只是这般娇艳的成果,却是在把花枝都肢解得七零八落之后得到的。

如同梦境。

李承乾最近总是会做梦。

他微眯着眼,锋芒毕露的戾气被消融了些许,就好似一只矜贵盘踞在温和表象下的凶兽正在遮阳着不大善意的脾性。毕竟梦中所展露的些许画面……总归是血山血海的戾色,泼洒开的血意就是最后的一层画卷,任何的底色都盖不住呼之欲出的腥臭味。

他提着剑踏过血山血海,脚下踩着兄弟父辈的尸骸,一步步跨过阻碍登上帝位。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粗俗的故事。

结局倒是与最老套的话本描述的粗鄙文字有些不同,一个跛脚坏脾气的烂太子最终能成功登顶……换做是话本,那这个太子必然是作为最大的坏人,从头到尾逼迫着主人公的角色。

李承乾兴意阑珊地旁观着。

梦境总归是虚无缥缈的,人力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他不得不亲眼看着故事篇章是如何展开的。阿娘早死,阿耶偏宠,兄弟阋墙,自我堕落沉沦……这种衰败的结局令人嗤之以鼻,持续不断的做梦不管是在昭示着什么,李承乾都置若罔闻。

故事的进展仿佛到了结尾,他已然杀掉兄弟,挟持了李世民,就在夺位之际。

奇怪的是,纵然李承乾知道自己并不在意,可情绪却丝毫不是如此。暴躁,愤怒,抑郁,戾气,暴虐……这些情绪丛生,不断充斥着,仿若他原本就是恶面的化身。

那是应该会发生的历史。

李承乾了然。

随着梦境的推进,仿若他也将要被故事所侵蚀吞没。

可为何没有虞玓呢?

他想。

这不应该。

故事应当只是故事,纵然那种真实的暴虐就在李承乾的心胸翻滚,也不应该没有虞玓。他敛眉,眉梢的柔情仿若羽翼那般轻巧,微弯的暖意沁入了眼中,李承乾那朵娇花给撕开,凌乱的花瓣散落在盘子中央,仿佛支离破碎的尸体。

再真实的蠢蠢欲动都在看到虞玓的时候消逝了,他当真是一个奇特的存在。自己的情绪淡薄了些,就好像也能消融掉那些暴虐急躁的负面情绪,往往总能余留下淡淡的温情与清冽的爽快。。

李承乾笑了笑。

“刘世昌。”

他撕下一片残花。

“徐芙蓉。”

他碾碎了手中的痕迹。

“孤。”

他自言自语。

“还有赤乌。”

李承乾垂下眼眸,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一切就全乎了。”故事到了这里,好像总算是有了一个合适的缘由。

转变由此而生。

挥舞的笔墨停下了姿态,一切的踪迹好似有了自己的主意。

笔停了。

故事还在继续。

虞玓接到一封书信的时候,方田间带着一连串的人回来了。

衙门口是连人带信一同送了进来。

彼时虞玓正在大堂,待他下堂的时候,小吏正说着:“那方大兄带着好些个人回来,还有一位看不出岁数的老先生。”

虞玓挑眉,接过信封往内衙去,还未进院子就看到站在廊下的老者。

鹤发童颜,精气十足。

许贺在后头笑着说道:“郎君,这位是孙思邈孙老神仙。”他的声音里淡淡的感激,“若不是郎君上心,这一路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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