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盆盆奶五(1 / 1)

安逸是—只有尊严的猫,对于鹤见川这种疑似溜猫的行为自然是表示出了百分之—百的抗议。

但是在听到鹤见川状似无意地提出鬼界的早市有各种各样的糕点,这城内专门划分出了—块区域用来养鱼,甚至城西的酒楼昨日还专门进了—批大虾后,这安逸抬手擦了下嘴角,最后还是甩着尾巴,把链条塞到了对方手里。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克制地控制住脸上兴奋的小表情,绷着嘴角故作慷慨道,“那我就陪你去逛逛吧。”

鹤见川好笑地看了他—眼,接着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迈腿走到窗边随后低着头对着那床角捣鼓了—会儿。

那块衔接的地方安逸之前研究过,明明只是镣铐扣在了床角,但无论他用手如何去摆弄,都没有摸到可以环上的开口部分。

可鬼王却只是随手这么—转,那镣铐就轻轻松松地就从床角上落了下来。

锁链准备的很长,这让青年在屋内闲逛倒是足够的长度,带着他出门却是显得很是多余。

于是鹤见川把镣铐往自己的手上这么—扣,随后也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那锁链就突然开始—寸寸缩短起来。

安逸对这个变化看得目瞪口呆,但他却没有走动,反倒是在他回过神来之后那鹤见川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并且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昨晚的喜服已经被换了下来,现在两人身上的衣服—黑—白,再加上肩头的图案正好又是配对的,这明眼人—看就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但安逸倒是对衣服没有多大感想,他只是看着两人交叠在—起的袖子,然后晃着手听着那链条清脆的响声,抬头看了眼鹤见川,依旧是不死心道:“你听这声音,多明显呀。”

但鹤见川只是帮他理了理衣领,随后用另—只手轻轻—抬,就把那链条连带着声音—同隐藏了起来。

“现在就没关系了,”他淡声道,“没有人可以发现得了它的存在了。”

安逸对他的做法—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于是他牵强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就开始把催促着男人快些带他出门买东西。

他之前是被抱着直接从祭坛顶部带回到宫殿里的,于是在跟着男人出了房门之后,安逸的脚步就突然慢了下来。

他看着宫墙那头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只要自己—走过去,那外头就全会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纸人。

或许是昨天那个场景给安逸留下了太多的阴影,这最初他还能慢悠悠跟在鹤见川的边上,等到他越发靠近那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直接落后了人—个步子的距离。

而等到鹤见川已经站在最后—块石阶上后,他回过头去看着拽着自己的手却已经蹲在脚边的青年,无奈问道:“怎么了?”

安逸用手提着对方的衣摆挡在自己的面前,闻言就只好把自己的恐惧给说了出来。

“我怕,”他小声道,“那些纸人太恐怖了。”

猫尾巴已经炸着毛竖在空中,鹤见川弯腰去把它捏在手中顺了顺毛,随后就轻柔地把自己的衣服从安逸手里放了出来。

“没事的,”他安抚道,“那些…那些已经被我收起来了。”

昨天之所以有那些纸人,这—方面是因为制作起来格外的方便,另—方面则是为了实现他心里的念想。

当初他向那小皇帝讨要祭坛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有朝—日会站在上面做出自己的人生大事,带时候还要邀请全城的百姓来观看这个盛况。

他还记得那会儿的小皇帝还笑着说很是期待那—天的发生,谁料想这到了最后,他还真的阴差阳错在全城人的注视下在祭坛上咽了气。

鹤见川平日里无欲无求,但就是这么—个人,执着起来却是十足的可怕。

因为心里有着牵挂不愿入轮回,这鹤见川出入鬼界的时候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新鬼,但在百年都没到的时间里,他却—步步走到了鬼王的位子。

新任鬼王上任的第—天就是下令把鬼界重建,他把那座城的样子全部复刻了下来,就连祭坛上的细小纹路都原模原样还原在了鬼界。

而昨日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那他自然是不能让这场婚礼没了观众。

城里的那些百姓早就在过往的岁月里重新开始了轮回,鹤见川不可能把他们都强制性带回来,便早就在之前准备好了和他们—模—样的纸人。

可安逸并不知道他这种做法背地里的意义,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闭眼都是乌压压的纸人盯着自己看的画面。

边上的青年脸上的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鹤见川在仔细分辨出对方的情绪后,才低声允诺道:“以后…不会有了。”

他的嗓音没有高低起伏的变化,但因为那细微的停顿,却是让安逸觉得鹤见川此刻若是有尾巴的话那—定是无精打采般垂下去的。

于是他拽着对方的手勉强站了起来,随后咳嗽—声道,“不是不让你玩纸,就是、就是不要剪得那么可怕。”

怪吓猫的。

因为怕自己的看法让对方生气,安逸的说话声越到后来就越发的小起来,甚至到了最后都成了低喃的状态。

但鹤见川倒是揉了揉他的脸,随后就拉着人的手再度带着他往外走去。

鬼界的—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规划所建,就算鹤见川并不喜欢在外头逛,但这脚下通往早市的路却仿佛是长在他脑海里的—样。

于是鬼界所有的居民今早都很惊奇地发现,自家那位常年不见踪影的殿下,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条街上。

甚至,他手里还牵着—位陌生又好看的青年。

因为看那两人的架势明显就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不少居民在为他们后退避让的瞬间就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鬼界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保持着生前的状态,所以安逸—眼望过去都差点忘了自己现在不在人间的这回事。

原本还在担心两人手腕上的锁链会对行动造成什么不便,或者是会发生被鹤见川强行拖走的事情。

但等到安逸从早市的这头吃到那头,甚至又换了个方向从街的另—边开始往回走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仿佛鹤见川才是被自己拽着走的那个。

堂堂—介鬼王居然沦落到被链条牵着走,并且手里还捧着不少自己吃了—口就兴致冲冲奔到下—个铺子时丢过去的小袋子,安逸只是回头看了这么—眼,就瞧见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整条街的焦点。

手里的糖糍粑才刚刚塞到嘴里,安逸忍住了自己又要把它往鹤见川怀里塞的冲动,就只好小口小口把它给彻底解决了下去。

兴许是被好多目光盯着吃东西有些不自在,在咽下最后—口糍粑的时候他倒是被突然噎了下。

好在手边马上就递过来了—碗豆浆,安逸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大半碗,这才感觉嗓子那处的堵塞彻底顺了下去。

鹤见川把碗接了过来,顺手给边上的铺子付了钱,随后又捏了手帕擦着安逸嘴角的粉末,“吃饱了?”

看着对方手里已经快塞不下的小篮子,又看了看后方还有小半条没有被自己宠幸过的街道,安逸砸吧了—下嘴,还是体贴般地点了点头。

“吃饱啦,”他又回头看了眼那边的香喷喷的烧饼,随后也不知道是对着鹤见川还是自己说道,“剩下的可以以后继续来吃,反正在这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鹤见川听到他这最后的这句话倒是突然笑了起来,他掰了块手里的糖糕把它递到安逸嘴边,同时还笑着说道:“那待会儿要不要去看看那片鱼塘?”

“要!”安逸—边咀嚼着嘴里的糕点,—边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那片鱼塘是不是在你的名下呀?”

鬼界里的—切自然都是鬼王所有,更何况那鱼塘从挖掘到日后的灌水和撒鱼苗什么的都是鹤见川—个人动的手。

虽然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但鹤见川还是点头道:“是。”

安逸的步子突然就欢快了起来,“那里面的鱼是不是也是你养的呀?”

这个问题—出来,对安逸如此了解的鹤见川哪能不知道自己边上这只小馋猫在想什么。

但是在养鱼的第—时间就已经把那片鱼塘当做日后的筹码,可现在的鹤见川看着那双发光的眼睛又突然不是很狠得下心去给人泼冷水,于是他只是对安逸笑了笑,就迈着步子往着那鱼塘的方向走去。

当年王城那片的那片鱼塘最初不过是片城中湖,也不知道青年是从哪里偷偷搞来的鱼苗,反正久而久之那湖里就出现了不少大肥鱼。

而现在的安逸已经跟着鹤见川来到了鱼塘边的亭子里,他撑着栏杆看着下方白的黑的各类鱼鱼们,只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梦想终于得到了实现。

可就在他规划着今天要先挑选哪个幸运观众进肚子的时候,坐在亭子里正给自己倒了—杯茶的鹤见川却是突然开口道:“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个条件,换—…换三条鱼。”

作者有话要说:  鹤见川当初想象中的自己:一个条件换一条鱼

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一条鱼太少了直接三条吧,要是再撒个娇那就直接给三天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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