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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京都之地,大楚最繁华之地,甭管天气多热,来往商户小民,均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这些人平日在路边摆个摊子,做点小买卖,这会儿却被裴卿的人在十字路正中建立一个大高台,周围就留了一条小小的通道,别人都没位置了,就你一家做生意吗?不被人骂才怪。

有人愤愤道:“等着吧,这片区归马班头管,他的脾气可不好,等他来了之后,非得把这给拆了不可。”

马班头是巡逻小吏,类似现代的城那个管,这些商户也是可怜,平日里被小吏们玩着花样讨小银茶水点心什么的,人家生意本来就不好做了,夹缝生存,这会儿来了个如此霸道的,大刺刺的在路中间搭台子,当然是巴不得马班头一脚给他踢飞了。

不过,他们注定是等不到了。

当然,裴卿是不知道下面人把交通堵了,这也并非他本意,他没有这么缺德,但这个主意确实是他出的。

要求下面的人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搭个台子,他有用。

小七主导的,他是宫内出来的,对百姓不会欺压,但这种在闹事搭个台子,他不认为是欺压百姓。

好吧,所以,这就是思维问题,人无完人,不可能裴卿手下的人都和他一样有那样的素质觉悟。

至于搭高台,昨日文治帝意思是,直接把盐运回来,正常售卖即可,可是裴卿提出了新的想法。

这么好的宣传手段,他不得要用起来啊。

之前约定章程,裴卿占了一成的了利润,朝廷占九成,本来盐之收入要入户部账目,但文治帝不希望这笔银子入户部。

更重要的是,文治帝早就料到,他若是要拨大量银子供应裴卿去开发新的盐矿,户部一定会哭穷,在加上他把盐价定得极低,这帮大臣一定会认为并无利润,不仅没有利润,从他们的定价来看,一定是亏的要死,相当于是朝廷为“盐”专门拨款。

国库空虚啊,你要让户部给你一点银子,人家要哭死。况且,这不是小数目,他们能同意才怪。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文治帝穷啊,别说他的大臣不相信,连他自己也对裴卿说的会盈利是怀疑的。

但是,拨款是一定要拨的,却不是走户部,文治帝在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

“卿儿,此事由你一力促成,个中细节你最清楚,朕现不能让户部拨银,这样,朕从私库支你银子,就按你所言,一个盐矿给你200两,朕只要五成利润,剩余五成,都给你吧。”

文治帝算得一笔好账,不走公账走私账,堵大臣们的嘴,“盐改”方能顺利推行,但他又怕亏多了,就说给200两算入股,后面你裴卿自己折腾去吧,反正他老人家不管。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上他穷啊,他的私库现在也就不到五千两而已,要知道,人家王尚书当初随随便便就能甩出一千两银子来砸裴卿的好吗?

他还不如他的大臣们有钱,这也正常,连楚云慈每月的份例也不多。皇子公子没有纨绔子弟有钱那是正常的。

裴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钱啊,好多钱。

但,他推拒道:“陛下,这,太多了,臣不用那么多股份。”

别人不知道这里的利润,他还能不知道吗?

大楚普通中等家庭年收入10到15两,一般乡下百姓家庭收入5两银子左右。

这就能维持他们的生计,毕竟大部分老百姓都不用买米吃饭,这是都靠自给自足的农耕型经济时代。

但就论盐而言,朝廷从宁王进货,平日800文一斤,若是遇到天气不好,宁王还有可能随意涨价,比如现在王尚书说的提价,找的借口也是宁王涨价,至于这里面是真涨还是假涨,反正文治帝也没有办法,因为人家就是串通的,反正你朝廷想要,就得乖乖掏银子。

涨到多少呢,最多的时候涨到过2两银子一斤,等到朝廷要卖给百姓,多多少少还需要加上一点银子,不是为了赚钱,但基本的开销和损耗要算进去吧,总不能拨了买盐的银子还要倒贴吧?

所以,想象,一个百姓家庭一年的收入才5两,每年吃盐就要吃两斤的话,基本上人家的收入就用来买盐了。

你还要涨价,按王尚书的意思要涨到3两一斤,这不是官逼民反吗?

一两银子等于1000文。

裴卿知道这个售价和数字的时候,是极为吃惊的,他知道,在古代,盐向来是官府把持,但他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种状况,所以,他向文治帝禀告,说一斤盐卖100文。

他的盐矿上,工人的工资是一日十文,3人一组一日可生产60斤,可以卖600文,而给他们的工资一共才30文,再加上设备,运输,管理以及其它成本,预计可平摊在一百文左右,那可粗略得出是五六倍的利润!

若是后期,产量提高了呢?那利润得多高?

有多可观?无法想象宁王搜刮了那么多年,积累了多么庞大的财富!

大楚百姓的韭菜都被他一个人割光了。

是因为这样,文治帝不相信有那么高的利润,所以非要让五成给裴卿,这……

这是大利润啊,裴卿有点不确定,皇帝要以后知道自己赚这么多,不高兴怎么办?

毕竟这是独家经营,且后续也不会有新的人进来竞争,毕竟,盐价降低了,但盐矿的开采权,文治帝是不会放手的,所以,若无皇家的旨意,就算别人知道如何开采盐矿,那也做不了。

所以,他不用担心竞争问题。

但陛下又一定要给,裴卿推拒一番之后,道:“陛下,微臣不敢居功,可此事,若无殿下,臣一人无法完成,所以,剩下五成,其中一半,就给殿下如何?”

“如此,亦可。”文治帝点了点头,道:“不过皇儿似乎没有那么多银子……”

“不用银子,殿下就以技术入股即可。”裴卿暗暗道,岳父大人,当是小婿提前给您老人家的聘礼咯。

文治帝……

要不要偏袒得这么明显?

皇儿在采盐上能有什么技术,朕还是知道的,不过,看在你小子对皇儿如此这份上,朕……嗯,表示很满意。

……

最终方案定下来,每新开一个矿,文治帝从私库掏二百两,占五成;裴卿全权经营,定价,出力,占两成半,楚云慈“技术”入股,占两成半。

这个分红让裴卿喜出望外,简直天上掉馅饼。

反正小慈的最终还是自己的,现在是挂了皇家名号,和皇家做生意,又是自己全权经营,没有人指手画脚,一切都自己说了算,这种好事到哪里去找。

反正,自己占的股份也不多,还推拒了无数次,也不用担心猜忌,毕竟盐的利润迟早文治帝会相信的,就不知道那个时候,陛下会不会后悔了,是他老人家自己不相信,怪不了自己了……

既然一切都由自己全权经营,所以,才出现了今日开头的那一幕。

盐不愁卖,且一开始必须要限购。

但如此重大利好之事,不刷一波存在感,打打广告,那就不是裴卿了。

高台就是为这个做准备的。

他现在就等楚云慈回来,算算,这两日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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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去南山走了一趟,看了看自己的养猪场,那些被阉割了的猪长的很快,倒是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在南山上,新起来几个棚户,这里面住的都是裴卿雇佣的人。帮他喂猪什么的,这些在他出门的时候,几个门生都替他做的好好的。

基本无事,裴卿就给几个门生布置了八股写作任务,给他们上上课,等着楚云慈了。

其实他时间非常少,过不了多久,又要出门了寻盐矿,并没有多少时间教导自己的几个门生,在过几个月,一开春就是春闱,除了之前刚刚过了乡试的三个门生,这次又多了一个金富贵。

金富贵抱上裴卿大腿,和他的三个师兄一起,裴卿一起教。

金富贵也考了多年,就只是个举人,恩师的传奇,他听说了,几位师兄当年也考了五次未中,但经过恩师调.教全部高中,这不是概率,一定是恩师的功劳,所以他满怀希望来年自己也能高中。

当然,除了充满希望之外,他也深深为裴卿所折服,用现代话说就是被裴卿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当初烧书事件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至于他的“富贵书房”,早就被裴卿收购了,现在更名为“南山书坊”,里面的主打作者当然也是裴卿的学生,不久前做好手术的唐泉了。

裴卿五个门生。祝,文,徐,金皆为举人,开春参加春闱,冲会试。

至于唐泉,没有生员身份,不具有参加会试资格,乡试呢还要等时间,所以,裴卿给了他另外一条路。

写作!

民间才子,声望也很高的,这时代对文化人的推崇达到极致,就算你只会写“小黄书”,画“小黄画”,只要你能干出名堂,那也是声望极高的。

唐泉的名气是从《南日传》流传开来的,虽然有很多人知道,这其实是裴卿的手笔,但人家唐泉也出了力的,毕竟署名是他,所以,很多“粉丝”没有办法找到裴卿,那就只能捧“唐泉”了。

从此书写作中,唐泉学到了很多写作手法,比如,尽量用白话文,如何掌握故事的节奏等等,其中有一点,恩师强调,一定要会用标点。

大楚没有标点符号的说法,裴卿把标点符号教给了唐泉和其他四个门生,并且厚颜无耻的接受了他们的崇拜。

因为,一本书没有标点,读起来的那种感觉……

反正裴卿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他并没有想到,后来,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在整个文坛掀起的风雨,以至于成就了他的名声。

说起来,还真是不要脸啊!

尽管他有小小挣扎说那是他师傅百度大师教给他的,但后来他会的东西越来越多,人们都不由得怀疑百度大师得真实性了。

这世界上若有如此精彩绝伦之人,怎么会大家都不知道?

好吧,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说回唐泉写作。

在紫麟殿,裴卿曾答应过楚云慈,要给他写故事。

那时候他就想好了,后面怎么做。

作为现代人,脑子里有无数的故事,无数的奇思妙想,无数的超越这个时代的人们的脑洞,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都通过故事的形式表现出来。

或许,这样,能让那些死读书的人,脑子更开阔一点,让他们的精神大脑提前得到开发。

所以,裴卿现在和唐泉合作出书。

裴卿写大纲,抛出整个故事的架构,组织,走向,表达思想等等,让唐泉根据大纲来写作。

而且,他还让“南山书坊”开了一个先河。

连载!

那些人买了前一周的内容,看到精彩之处,突然卡了,没有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x年x月x日xx期刊……”

好可恶!

心痒难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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