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御风酒会(1 / 1)

汤昙还是虚茫期时就酿了好酒,碰见了尚伽娄,让他去那座峰顶处采集鲜花果实。鲜花即为鬼山茶,属偏阴,果实则是奈迦,属阳。

汤昙的美酒珍藏多年,他一直修炼就有一直酿酒,御风山有多处他的藏酒之地。几人前为击退柳仙一族而庆贺,容诩占头功,被数人敬酒。

容诩喝了几碗面不改色,脸都没红,眼里也无迷茫醉意。决槐看着可惜,还没见识过这人的醉态,自己倒快醉了。

它记得上次喝了汤昙一盅的酒就开始撒酒疯,一盅酒相当于这五、六碗的容量,它喝了四碗便放下了。

今天来那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它以后别想在鬼门混了!

“你不能再喝了,你的酒量与决槐相差无几。”孟清瑶要夺冯廉憎手中的碗,那是他正要喝第六碗。

“我现在还很清醒的,哪里这么快醉。”冯廉憎确实眉目清明,脸也不红。

“你这人的酒量我们还不知道,这一刻清醒,下一碗就发酒疯了!决槐醉后也就自顾自跳舞,你喝醉后阴丹鬼修仪态全无。”

冯廉憎死守着这碗酒不放:“决槐就不要仪态了?”

决槐把碗倒扣:“我是虚茫鬼修,要什么仪态?”

容诩见汤昙也在喝第六碗酒,不禁说道:“你也少喝点。”

汤昙笑言:“我没事,我酒品好的很!”

汤昙的酒量不算好,酒品也比决槐和冯廉憎好很多,但在容诩眼里却也算不上多好。

汤昙其实有些醉了,他看着决槐,迷迷糊糊说道:“小蝴蝶你今天怎么不跳舞了?”

决槐一脸不可思议:“你叫我什么?小蝴蝶?”

孟清瑶摆了摆手,示意它不要和醉鬼计较。

“清瑶姐,我哪儿是容易动怒的人。”

哪知下一刻汤昙揣着半碗酒走过来,他的脚步看起来很稳,身子却有些飘。这个被鬼门传言说是“黑无常”的男子,张开手掌拍了拍决槐削瘦的肩膀:“小蝴蝶,其实吧……你跳舞倒是没什么,但……跳舞这动作张驰过大,你衣下仅着裳,起码穿件裤子啊……”

“容诩你干嘛拦着我,我一个虚茫鬼修打他几下,还能受伤了怎的?”

冯廉憎看着这场好戏,又喝了一碗酒下肚,孟清瑶拉着汤昙没注意,牟恸欲则是眼皮一跳,双腿交叠站起,装模作样去劝决槐。

墨古挑的好位置,靠在了树杆上,昆慕元本离开了会儿,又折了回来,把山下的情况传递给唯一空闲的人。

“有个老妇人模样的妖族,要找鬼门能说得上话的人……就她一个人,知道她的原型吗?有说什么事吗?”

昆慕元愧道:“那个老婆婆的修为比晚辈高,晚辈实在看不出。不过她的语气不似如柳仙一族般寻仇,对晚辈也是挺客气的。”

“不是寻仇就好,鬼门刚过混战,还有不少弟兄伤势未好,我这就去看看。”墨古本要去见那老妇人,他起身后突然被人抱住了大腿。

身旁的冯廉憎喝下那碗酒后就醉了,他的酒品是几人里最差的,醉酒后行为各种…反常。这次他抱紧了墨古的右腿,而决槐和汤昙两人吵架,怎要那么多人去劝拉?不是叫牟恸欲看住他吗?怎又醉了?

“起开,我给你换样东西抱。”墨古拿一只空碗要往他怀里塞,这厮头也不抬,碗直接扣在他脑袋上。

“前辈,冯前辈是不是睡着了?”

“不可能,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大家的!”墨古想拔出他的腿,他的左腿朝前迈出,右腿将他拖行。那趴在地上的家伙有了些反应,脑袋微微抬起,一脸委屈的样子。

墨古:“……”

“冯前辈这是怎么了?他每次醉酒都是如此吗?”

墨古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这家伙一喝醉,见谁逮谁,哭诉着他生前死后千年孤家寡人,闹腾着要找一位道侣。”

昆慕元疑问道:“冯前辈身为阴丹鬼修,以他的条件,很难找道侣吗?”

墨古翻了翻白眼:“他太矮了……”

冯廉憎闹腾了会儿终于放开了墨古,改在草坪上打滚撒泼。墨古趁机跑路,另一边也发觉了冯廉憎的动静,容诩和决槐一人扶着他的一边,决槐比容诩矮上半个头,而冯廉憎比决槐还要矮半个头。

“前辈需要帮忙吗?”

决槐一见昆慕元便呼了口气,拉扯着乱动瞎折腾的醉鬼,把人拖到昆慕元身上:“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背上,墨古这家伙太没意思就这么跑了!”

它瞧着新人削瘦的身子骨,以及醉了说胡话还手舞足蹈的冯廉憎,有些怀疑新人能否承受的住。似乎是他的眼神太明显了,昆慕元拍着胸脯说道:“决前辈放心了,冯前辈看起来不重的。”

决槐还是没把那眼神收回来,它说的可不是体重问题。

容诩则是不明,他也是第一次同鬼修众饮酒。本以为墨古只是阴丹鬼修的一个例外,多数前辈颇有大家风范,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就一席酒会拨了严肃的纱层。

昆慕元刚把矮了他大半个头的冯廉憎背上,身上的人一伸手揪了下他的长发。

昆慕元:“……”

决槐忍不住道:“昆师弟要不就把他放地上搁着吧!”

“没事,晚辈以前带过师父的儿子,他顽皮的时候也差不多……”

这话说得牵强,小娃娃的力气能有多大,冯廉憎长得再小也是成年后死的。

“说起来,你和墨古说什么了,他就下山了。”

“放……放我下来!”冯廉憎身体软绵绵的,就要从昆慕元背上滑下来。昆慕元把身后的人一提,背上的家伙被颠簸了几下,两只脑袋“咚”地一下相撞……

“有个妖修寻鬼门的人,墨前辈就去了,前辈我先走了……”昆慕元想着赶紧把人背回住所,撒开腿大步奔跑下山。

汤昙醉得不厉害,正靠着石板发呆,好像记起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容诩见墨古不在,想到不久前他听了昆慕元的话便下山了,不由问道:“墨前辈刚才是有事吗?”

决槐道:“昆小子说墨古去见一个妖修,妖修似乎已经在鬼门了。”

容诩神色紧张:“会不会是柳仙一族的,要不我去看看?”

“那好,你先去看看,莫要动声色。”决槐看了看身后的牟恸欲,及靠躺着的汤昙,“希望不是我多想,大战过后柳仙一族损失过大,家主又是受伤未愈,这期间也应不会再来。”

容诩离开后,汤昙朦胧的双眼渐渐清明。

容诩下了御风山,已不见昆慕元的身影,他截住路过的鬼修同伴问墨古的去向,跟着领路人步步寻过去。

这次容诩很快找到了地方,墨古正与一老妪说着什么。老妇人不像是柳仙一族的,柳仙男子清俊、女子妩媚,驻颜乃天分。老妇人虽无凡间老者般满脸褶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年近五旬。

容诩答谢了小辈,就前去探个清楚。墨古见容诩来介入,便和他讲明了老妪的来由。

“这位是白仙一族的前辈,今天来……咳咳……”墨古又不说下去了,朝那老妇人示意一番。

老妪对只身来鬼门的原由慢慢道来:“老身白溪臻,前两日有个姑娘来寻老身,她说她是从恶魂涯逃出来的。老身看她只是个凡人,就问起了她为何匆匆来此。”

白溪臻所言,瘟魔南下,而恶魂涯附近曾有避瘟树的存在,所以村民来这里求个安慰。也是最近,新驻扎的村庄现祭鬼习俗,开始只是普通的仪式,祭品是杀宰后的鸡鸭猪羊。后来听村里的神婆说,鬼神每年都要娶一年轻的黄花闺女,还要挑最漂亮的。

容诩道:“村民说的‘鬼神’,莫非就是鬼门的人?”

白溪臻回应道:“老身听了之后,还以为是鬼门的人强娶了姑娘,后来一想,‘地府’鬼修群起共居同修,有个门人每年娶个凡人女子,怎会不被他人发现,甚是蹊跷,于是前来探探究竟。”

“老身开始还以为是哪个鬼修迎娶,不料竟然是村里的神婆,让姑娘直接走进恶魂涯,就成了祭祀过程。”

恶魂涯刚进去看不到鬼修的,要经过块满是恶鬼的空地,凡人一进就会被恶鬼撕裂。

曾经墨古、孟清瑶有提出驱逐恶鬼,鬼王和尚伽娄道要留着它们,凡人只要知道这里有恶鬼,才不会进去。恶魂涯里没有什么凡人需要的资源,却是常有鬼修出入,御风而行而被认成仙人。凡人以为有仙人在内,义无反顾冲进。若无恶鬼,鬼修则常受骚扰,又碍于鬼修修行不沾认命更易进阶,只有不断驱赶,却甚无效果。

“可是村里的神婆让姑娘去送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白溪臻不解道。

容诩想起了什么,他翻阅着记忆碎片,以先人经历得出了结论:“以前有个官员治水,就遇见过这种事。神婆让姑娘嫁鬼仙,成亲必然要礼钱,办酒席则是要钱,那么就从村民手中搜刮。搜刮来的财物,用在酒席上的不过九牛一毛。”

墨古算是知道什么了,他揉了揉眉心,面色不愉:“就是说,前辈今日来找我们的事儿,怕是与我等鬼门半分都无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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