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石间残羽(1 / 1)

这些袭来登妖修,看他们的装束大概就是狼族了。容诩正要寻他们,可碰面的方式太糟糕了。

容诩的目的是狼王,独孤静的目的是灭他族人的杀神。但是独孤静并未朝天魔追去,是不确定吗?

“若是看到女子形态的,我肯定会拔刀。”独孤静确实不能确定,他在大漠见了容诩,又见了天魔,除了长相一样,其他不论是男女身份,还是身段和武器,皆不符合灭门凶手的特征。

看来独孤静是冷静下来了,最起码不会把容诩当仇人一样……所以,两人就替天魔挡了罪?

容诩在被“抓获”后没有反抗,他猜天魔闯下的祸不小,这一趟正巧拉他去见狼王。然而,独孤静也跟来凑热闹做什么?

直到进了狼族营地,容诩和独孤静被四个结丹狼修看管着入一间帏帐,看到一身披棕绒外肩,肤色比其他狼族更白皙些的年轻人,盘坐在干草蒲上。

“你是狼王?”容诩有些不确定问道,狼族就那么穷么?

“放肆!敢这么和陛下说话!”这下属口出此言,容诩便是确定了,眼前的就是狼王。

这位年轻的狼王,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威武雄壮,倒是偏向削瘦,但绝对不是柔弱的身段。

狼王的发色幽蓝,睫毛浓密上翘,眨眼间犹如一把羽扇时而遮掩几分异域艳彩的眸色。而他的唇角是天生的笑容,看上去少了几□□为狼族的凶性。

但是身为狼王的,必不可小嘘。

“来都来了,就把你方才盗走的雪蚕冰甲还回来吧!”

狼王开了话,容诩倒不知如何接下去。

“我忘了说,这冰甲质柔我穿得挺舒服的,常用作寝衣着眠。你趁我换衣之时把我寝衣盗走,身为胎息鬼修,传出去可是晚节不保。”

这不论狼王这等通元妖修,为何还要着眠。就光是天魔把人里衣给偷了,还赖在自己头上,容诩就不想背这个锅。

“那个……我不是偷你寝……冰甲的人,我只是和他长得一样。”

狼王没反驳容诩的话,把视线转移到独孤静身上,左黑右金异色双眸微眯,道出了他的原身:“哦……是鹰族。”

这狼王站了起来,以中原人的手势拱手朝独孤静行礼:“刚才失礼了,你可作证这位道友没有说谎?”

“他和刚才那人是孪生兄弟。”独孤静想都没想,把二人的关系捅破讲给狼王听。

“也难怪,不但长得一样,连修为都一样。”狼王情绪表现不佳,他视线转向容诩问道,“你们不是一同来的吗?来狼族领地作甚?”

“之前不知兄长在狼族,吾当时是想问狼王,有关几十年前,火洲还不是火洲,有一群修者过来,寻绿洲的苍主麻烦的事件,你还记得吗?”容诩见狼王看起来并不想接待他的样子,干脆开门见山,把话给说开后早点走人。

“怎么有人查起这个了,其实并非秘密,很少人提起,说起来也是一件荒谬的丑事。”好在狼王不追求容诩询问的缘由,也不打算隐藏他知晓的故事,重新盘坐下来,一点点叙述当年那个荒诞令人唏嘘的事迹。

“在下天冥,你们想知道的事,发生的时候我还不是狼王。只是当年的狼王,便是为了阻止误会和纷争,死于火洲。”天冥举起矮桌上的小酒盅,摇晃着渐渐溢出酒香,同时酝酿着他要说的话。

“你们一鬼一妖,估计也猜到是道修又看上哪家宝器,存心来找茬的。其实,到最后,我才查到,他们都是来自中原的正派人士,是听了一个柔弱女子的求救,求他们诛杀绿洲的一个妖孽。”

那时候的天冥已经是通元妖修,前狼王辽月接到道修大肆闯入妖族领地,渡过了狼族,打伤了他的族人。

辽月找道修统领单愿心讨个说法,那个统领还算客气,奉上大漠少见的灵植作为补偿,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错。

“那个不守规矩的弟子,我让他回中原思过了,不配这次的诛妖行动。”单愿心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也是道修中出了名的正派君子。他已是元婴老祖,线下不论是道修、佛修还是妖修,都敬佩他的实力与品质。

辽月自然给他的面子,却还是好奇不住问发生了何事。

“若是诛妖,我等却从未听闻漠北有恶妖?”

那时候天冥负责消息,辽月还问了下,天冥左思右想,从来没有接受到恶妖害人的消息。

况且这次来了上百名修者,一百多名金丹,加上单愿心有三名元婴,余下的一百名不到全是筑基后期以上的修为。

“就算本座消息不通,是有恶妖。可尔等如此阵势,这么厉害的恶妖伤人,我们怎么可能一点传闻都没有?”

这下单愿心也奇怪了,漠北狼族消息灵通,身在大漠的他们不知,事情就过分蹊跷。但柔弱女子浑身狼狈不堪,眼里充满了恐怖,并不似说谎。

怀着好奇与不解,辽月干脆带着天冥等人,跟随道修队伍前去绿洲。而至绿洲之时,那里的百姓衣着整洁,有些人家甚至比中原百姓的条件还要好。

那些年轻的女子,戴着品质尚可的玉簪,颈挂细软金链,手环银镯。又是恰巧在正午来至,有村民露天摆桌,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餐点有河里捞的鱼虾,以及村民养殖的鸡鸭鹅肉。

“这……看着也不像被折腾过的村子,难道那姑娘骗我?”单愿心拳击掌中,疑惑充满了他的大脑。

“师兄,那种高阶大妖,怎么可能掠夺财物,与村民无利益冲突才对。那姑娘说结丹妖修贪迷她的美色,也说不定村民收了威胁,物质上无损。”

单愿心的一个师弟虽然这么说,但他本人还是有些不信的。就算受了威胁,怎么还会安心地吃起大鱼大肉,喝酒畅饮?

为了确定,他还特地询问一位村民。而被问道的老者开口即言,有妖族充神要奉献祭品,这次看中了李家的姑娘还想强抢过来。

老者说得都快哭出来,看不出是真的还是演戏。单愿心另一个师弟低头瞧着拉扯母亲衣袖的小女孩,蹲下对着她露出和煦的笑容,以温柔的语言声问起这件事。

而小师弟平淡的举动,却让女孩的母亲激动地把孩子拉开,声音刺耳尖利:“仙长,你有什么冲我来,吓唬孩子作甚……”说罢,眼角还留了泪光,好不可怜的样子。

小师弟尴尬极了,这简直是一群刁民!如狼王所言,大概根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恶妖!

“师兄,实在疑惑,直接上山问那妖族去便可。”小师弟忍无可忍,他知道大师兄是见了姑娘的惨状,那模样着实不像说谎的可能。就算他已不信村民,也要向另一个被指恶妖的修者证实一下,他是否清白。

于是,一群修者沿路去寻村民口中掠夺美人的石妖,石间羽。

天冥见到石间羽本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搞错了。而单愿心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名为李湘蓉的女子,石间羽竟然承认了。

“却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我没有掠夺她,而一开始就认识,我们……若非妖与人的殊途,恐怕早结为夫妻。”

石间羽生得眉目柔和,眼中有几分淡漠与无奈。现在的他就像一片孤独的落叶,即使被毁去了面容,说不出让人足够信服的话,也让众修者挑不出他可能犯下的恶行。

真的是一位谦谦君子,说话间犹如晚风拂过的声音。就是列出他所谓的一道道罪行,单愿心也只能看他越来越黯淡、悲伤的眼神,好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即便那时候的他,面上布满了伤疤。

单愿心不知如何判断,而所有的言语和证明,都在指向石间羽的罪行。可是他接到那位李姑娘的控诉,并不止石妖的掠夺,还有另一位大妖对她的追杀。

从石间羽的话中得出,就是那位炼虚大妖,可是这等高阶妖修,去追杀凡人,说给谁听都不信。

“师兄,我觉得那些村民有问题……”

小师弟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人打了回去:“村民撒谎有何好处?你看这石妖面目可憎,一瞧就不是好东西!”

天冥看着石间羽脸上交错的伤痕,说是疤还生得皮开肉绽,看着触目惊心。一个结丹妖族,又是在……那个人的领地之中,又有谁敢出手毁去石间羽的容貌?

“你的脸,什么会变成这样?”天冥不知不觉地,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石间羽看着他,尽量摆出不那么吓人的笑容,而脸上的一道道伤口,随着笑颜牵动着起来:“在这片土地上,又有谁敢动我呢?”

“石妖,问你伤疤何来,你怎答非所问。”又是那个语气狂妄的修者,似乎地位不低。天冥注意了下,那是单愿心的三师弟,余思锦。

天冥那时候还未反应过来,石间羽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惨局发生后,他终于明白,那天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所以,你们并没有与道修打起来,道修也没有和绿洲的妖族战斗。”从天冥的话语中,容诩铺捉不到任何硝烟。

“后来有了。”天冥说道。

余思锦向来急功近利,他认定了石间羽装模作样,又与他意见相左的小师弟不合。

在单愿心找来那位李湘蓉姑娘来对质后,看到石间羽深情款款的样子,李姑娘却拒绝与石妖的关系。

石间羽和李姑娘,必然有一人说了谎。

“可是余思锦坚信石间羽说了谎,他与单愿心及其他师兄弟有了分歧,并悄悄带领了部分弟子,多为金丹期以上,取回了石间羽的头颅。”

容诩觉得,天冥口中修者的目的,越来越偏离了:“三个元婴,上百名金丹,所有修者实力都在筑基后期以上,只是为对付一个结丹妖修?”

“不是。”天冥解释道,“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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