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众人都退下,自己才虚弱的从位置上走下来,脚步虚发的强撑着走到门口,一抬头就对上了雪芙那双炽热的双眼,装模作样的隐藏自己的身体,雪芙带着点嫌弃的说道:“楼主,你的身体状况在医者面前是无法掩盖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幅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下,想要为我号脉,我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还是贵静墨轩在号脉吧。”
雪芙长叹一口气说道:“都什么时候你还计较这些。”
我小声回道:“楼主若是刚出会议厅就找人号脉,难免会被多事的人传出去,若是传出去,江湖上的人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加以揣测,我费尽心思所营造的这一切,起不是白做了?”
雪芙十分无奈,可又不得不依了我,抬高双手想要扶我,用眼神示意她,身体动作故意避开,好言拒绝了。
路途上她跟在我身后,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尽力微笑的说:“雪芙,逢场作戏也要做的真一些,你眼神里的担忧都跑出来了,你得让所有人相信我这个楼主身体康健,功法如初。”
雪芙尽力收集眼神中的焦虑与担忧,装作毫不担心的样子,路途十分近,可我却感觉走了十万万里那么远,推开门,又反手轻轻关上,我便一把坐在地上,气息喘的严重,大汗淋漓,仿佛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
雪芙支撑着把我扶在床上,把枕头倚在我的身后,转身便吩咐便吩咐丫鬟去悬医阁把她的贴身药包送来,一行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用手轻轻拂去,转过头来,又像一个没事儿人一样,给我号脉。
我故意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你楼主的身体还可以不,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
雪芙言语有些颤抖的说:“楼主,我终究没能劝住你…”
我哭笑的露出牙齿,有些嫌弃的说道:“你这个样子算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我从你那里讨来药,不就用来吃的吗?”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吃这药前,我就知道后果是什么,只是我没想到这药的副作用,比我想象的大的多…”
雪芙低着头抽抽噎噎的说:“楼主,无论如何,我一定尽我毕生所学救你。”说话时,语气里充满了信心,只是这份信心也不知道能维持她的心态几时。
我眼眶也有些湿润了,眼里带泪微笑着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苏醒时,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上天多给我的时光,生死由命,况且人活着一辈子,能活得恣意和开心最为重要,你楼主活的这好些年来,江湖上谁人不知我的恣意与骄傲…
”
雪芙哭的声音大了些,抽噎声都止不住,看到她哭,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行清泪从左眼静静流下,笑意满满的说道:“我这辈子活的风风火火,虽说人人讨厌,人人喊打喊杀,但是我也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我很知足,也很开心。”
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满是泪水,却还笑着说:“开心最重要,最重要……”刚说完话,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我的脸上,颗颗泪珠晶莹剔透。
我抬头努力把泪水收回去,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温柔的说道:“雪芙,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雪芙低着头,用衣袖狠狠的擦两下眼睛,抬起头来时,两个眼睛红彤彤的跟个小兔子一样,语气还止不住的哭腔说道:“楼主,我在。”
我甜甜地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淡淡的说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日渐衰弱,你不必再对我瞒了,只是你还得瞒着楼中的其他人,准确的来说,是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雪芙擦擦眼泪,也笑着说:“楼主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