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秦姑娘还好吗？”
“你跟着下去添什么乱？”
“各位施主，这悬崖峭壁的，日后可别乱跑啊！”
……
当两人出现在悬崖边时，众人的目光都朝两人投去，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像是被夜风吹散，一个字也没进到秦杳耳里。
秦杳手抵着云涧的衣襟，往后走了一步，退出他的怀抱，道了一句谢谢，脸颈的薄红褪去，现在的神色比水还淡。
这时，楚易珩也被拉了出来，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便再没几个人关注秦杳。
楚易珩一身的刀剑划痕，华服破烂，血迹斑驳错杂，一眼看去，极为骇人。
“怎么伤成这样？”钟妙妙红着眼围了过去，想要扶人，竟不知从哪儿下手才好。
方灵珊本伤了一臂，滚了一身泥泞，这时也吓坏了，带着鼻音哽咽道：“都说了让你们别来，你们非要来，现下伤成这副样子，可如何是好！”
“没事的，你们别担心。”楚易珩为了宽慰两人，尽力舒展了因疼痛揪起的眉头，被僧人扶起后，轻轻拍了拍钟妙妙的肩，又抬手抹了抹方灵珊脸上的泪痕：“有什么好哭的，咱们不都没事儿嘛。”
……
火光之下，三人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温馨，倒是孤身犯险的秦杳，站在一旁像个外人。
云涧朝秦杳看去。
她笔直地站在那处，俯瞰着漆黑一片的悬崖底，脸上分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感。
他看着她的身影，想到了一个词“遗世独立”，他不解了，为了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值得这么落寞么？
楚易珩偏头看向了秦杳，张了张嘴，又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方才在悬崖之下，是在下多虑了，秦姑娘勿怪。”
这秦姑娘怎么看也是个娇柔女儿，又怎么会是翻弄风云于指掌间的那个人呢？
秦杳侧首，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秦姑娘不是当年那人，楚易珩觉得有些沮丧，但又觉得理应如此，他又望了她片刻，将腰间的玉珏取下，递给钟妙妙，对秦杳道：“这玉珏既是姑娘故人之物，在下便转赠姑娘，以便姑娘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真是要了命了。
秦杳像是回了神似的，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白玉雕龙玉珏。
“一堆伤残还在悬崖边上聊天，当真是脑子不大灵光。”秦杳一手抛玩着玉珏，一手扯过泽坤肩部的袖子，穿过人群朝外面走去。
云涧眉尾微挑，这女人还真善变，这一下子，像是从一尊雕塑，突然变成了活人。
难不成，方才竟是在走神么？
云涧跟了上去。
而楚易珩再度困惑了，怎么连这句话的语气，他也觉得像了，他是魔怔了么？
楚易珩眉眼纠结地盯着秦杳的背影。
“看什么？怎么，你也看上她了？”方灵珊泪珠还挂在眼角，就这么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易珩。
“哪里。”楚易珩沉沉地回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