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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他渺小如尘(1 / 1)

审判法庭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审判那些罪大恶极的虫子,当然,被审判的虫子中99.99%都是雌虫。

猝不及防被扣上一顶“罪大恶极”的帽子的商问在片刻的怔然后,嗤笑道:“原来只是把雄虫打一顿,就成罪大恶极了?”

那映着铁栏的黑色眼瞳之中也流露了几分讥讽:“真要笑死个人。”

“商问……你别这么说……”

从远处传来的珩的声音带了一丝压抑与脆弱,纵使两者同是天涯沦落虫,但两者脑子里的观点几近天差地别。

简直让人来气。

“那怎么着?雄虫珍贵,珍贵大了天了!不就数量少点,还真得把他揣怀里当国宝?”

从战场回归的后怕,惶恐无法走出中联邦的高压,被人叫做“中联邦的废物”的不甘,再加上这个相当扭曲的社会以及无法被他准确理解的雌雄观念像是不断地在压迫着他的神经。

直到此刻,骤然断裂之时。

商问的愤怒毫无道理可言——不论是对这只与他思想截然相反的,却对他难得友善的雌虫,还是对这个言辞细碎连话语都组织不好的自己。

但到最后,所有的所有大抵能总结成一句话。

“凭什么那些家伙凭借着自己的性别就能比别人高人一等!”

商问骂累了,把挤出来的最后一丝力气踹向铁门后,呈现一个大字型躺倒在床上生闷气。

耳畔短时间清净了些许。

但。

“不是这样的,商问。”

珩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时带着几分虚弱,伴着咳嗽声,珩缓缓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现象的成因?”

商问没好气道:“不是雌雄出生比例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商问,它……”

忽然间,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那边的回答也戛然而止,商问一开始还纳闷地起身,打算凑牢门口听一下对方怎么忽悠人。

猛地,他脸色一变,抓着铁栏使劲摇晃起来。

“珩!喂!你还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仔细想一想,珩虽然平日表现得温文尔雅,但仍旧是一只货

真价实的a+的雌虫,就算在中联邦这变态聚一堆的地方不怎么突出,可放眼虫族他也绝对是个强者。

这么一只雌虫与他说话时,话音里竟透出无法遮掩的虚弱感。

被这个世界耳濡目染的商问直接蹦出了个猜想,抓着铁栏摇晃得更加厉害。

“你还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他们是不是对你用私刑了!”

在长久的沉寂中,商问暗骂一声,后退到墙根,前冲几步猛地一脚踹上牢门的铁栏,只可惜,牢门在他的尽力一踹下只是上下颤了颤,根本做不到像电影里的那样破门而出。

商问恨恨地在这看着相当破旧实际异常坚固的牢门上补了几脚,只能像油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在逼仄的牢房内来回踱步。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已经没有办法理智地来估计时间的流逝,尤其是当他即使趴在牢门上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响时,难以言喻的恐慌便占据了他的整座心房。

纵使他与珩观念截然不同。

他也无法忍受他熟悉的人死在他面前,最可怕的是他对这件事根本无能为力。

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商问扒着铁栏放开声音。

“有人吗?附近有没有人!”

“有人要死了!”

“这里连个狱卒都没有吗!”

但即便如此,这座空洞的牢狱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回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商问用袖子抹去脸颊上的冷汗,扫视四周,打算寻找一个方法自救。

而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落下,正在琢磨着怎么把床给拆了商问连忙屏息静听,确认真的有人过来时,二话不说连忙扒着牢门张望。

熟悉的身影从他所在的囚室前走过,不紧不慢地向珩所在的牢房门重重的蹬了一脚,随着一声尖锐的爆鸣,牢门应声而开,贺君随手拎起珩来把他扛在肩上。

“像他这种的雌虫死不了的,身为虫子么,也就只有命大这一个优势了。”

扛着珩的贺君还有闲工夫走到商问所在的牢房前,用调侃的语气道。

“就要被审判了,高不高兴,废物?”

两者相隔一道铁栏,大抵是光脚的完全不

怕穿鞋的,平日只敢在心里说的话此刻也完全不过脑子从他口中讲了出来。

“我高不高兴暂且不论,但你这混账挺高兴啊?”

贺君用鼻子发出几声笑,因着两者同样在阴暗的牢房内,他也看不清贺君那张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是,目送贺君把珩给带走,在片刻的放松与后悔间,他猛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彻底静下来了。

昏暗的灯光伴着连呼吸都能清楚听到的死一般的寂静。

他要在这里等待属于他的审判。

……

三日时间匆匆而逝。

牢门大开,被关押了三天的滴水未进的商问看状态并不太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押送至审判法庭。

审判法庭既被冠以审判两字,足以说明它的性质特殊,每一场审判法庭的开启都需要军部,协会以及联邦三方同时派出代表出席,其代表要在法庭之上签署裁决通过的证明书,法庭的判决才能被真正通过,故而它一般情况下都作为审判罪大恶极的虫子的渠道而存在。

因此,纵使雌虫绑架并殴打了雄虫,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开启审判法庭。

而这一次审判法庭的开启,根据媒体捕风捉影的推测,大概又是一起协会与军部,或者是协会与中联邦之间相互争执的结果,其争执的焦点自然而然放在了那只运气相当不好的雌虫身上。

但身处中心的商问却没有那么多思考,他站在犯罪者的席位上,只觉得头顶璀璨的灯光相当刺眼。

他在牢房里想了整整三天。

起初是埋怨。

他也不是圣人,他之前不觉得埋怨,也是因着之前的他根本来不及想到这一茬。

而在被审判这两个字所支配的寂静与恐惧中,他自然要对贺君那混账的冷嘲热讽感到埋怨——若不是贺君,他也不至于被坑到这一步。

但等到他把贺君的祖宗十八代,上到老下到小都骂一遍后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在埋怨之后,他就情不自禁地期望着奇迹。

勉强能算的上朋友的安佩,在首都星的圈子里其实也算是个新贵,如果安佩为了他出面,事情会有转机么?

在他宿舍住着的那只小崽子,那怎么说也是唯一一只s级雄虫,他曾经也救了兰图祭一次,那么小崽子是不是能做些什么?

他想了很久。

他列举完了他到现在的所有朋友。

然后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安佩是圈子的新贵,但他又何尝不是在首都圈内如履薄冰,面对兰图祭那种不知背景的虫崽子都要抱着尊敬讨好的态度。

兰图祭虽然是雄虫中唯一一只s级雄虫,但从他宁愿住在逼仄的宿舍里,并偷偷创造出自己的一个替身的情况来看,小崽子那边可能也有各种各样的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只s级的雄虫现在还是一只需要大人来照顾的小孩。

他的善意很少。

他不能去期待那些他自己给予善意的虫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他带来奇迹。

故而,在一巴掌把自己打清醒之后,他又陷入了茫然。

破口大骂没有任何作用,也不要期望那虚无缥缈的奇迹,那么他应该做什么?就在牢房内干坐着等死么?

不甘心。

而且在他带着沉重的思虑从梦中惊醒时,他忽的记起了还在偏远星上的雌父。

他要取得军衔,他需要在他那便宜爹面前无需卑躬的地位,只有这样他才能把那位像他大哥一样的雌父拉出这奇怪的泥潭。

他又想起了小六子,想起了他放在柜子里的被烧毁的李元陆一家所留下的一截焦炭。

他还不能死。

虽然他自己是个人,但他已经在这陌生的种族内留下了诸多联系,他已经向雌父做出了承诺,他已经背负着小六子的愿望独身前行。

他抬起头。

审判法庭顶处的硕大的吊灯与壁灯皆璀璨通明,他站在法庭的犯罪者的席位之上,庭审的法官与他遥遥相对,法官席比他所处的位置要高一大截,故而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那法官的脸。

伴着开庭的钟声响起。

军部,协会,联邦三方的代表人坐在了法官的右侧席位,中联邦校长,贺君,以及另外几只虫坐在了法官的左侧席位。

这些虫子与他遥遥相对,灯火将他们的阴影拖地狭长,在这高度差

以及人数差距之下,站在对面的人会情不自禁地生出渺小如尘的感觉。

他渺小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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