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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临行前夜(1 / 1)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郑征西只知道最后大家都喝多了。最近才开始被父亲允许喝酒,又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她一高兴也喝的晕晕乎乎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浩月当空的晚上,天是幽深的墨蓝,夜风中送来阵阵花香或水果的甜香,和桌子上的醇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坐在葡萄架下,征西给郝莉讲了牛郎织女的神话故事,她还想拉她跳舞,郝莉没同意,最后就变成了郝莉和康约翰、她和方承越在月光下跳舞……

第二天早上,征西从玫瑰散发的清香中苏醒过来。方承越已经不在了,她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束从花园里采摘的玫瑰,叶子上和花蕊还沾有小小的露珠……昨夜她睡的真沉,什么时候回房间的都不记得。

方承越睡的那一边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她发现他特别爱干净,且不喜凌乱无序的摆设,他整个人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呈现出一种清清爽爽的样子。

看了看身上的睡衣——从颈子到脚背的长睡衣,不知道昨晚是不是采苓进来帮她换上的……征西努力回想着,她记得方承越在她睡前出去过,并没有趁她醉酒进一步做过什么……她反而在他离开房间后,迷迷糊糊地等了他好一阵子——身边突然躺着一个称为丈夫的男人,她简直无法适应,更不想他在自己熟睡后才躺回身边。

伸手按了铃,征西起身往梳妆台走。

征西看到梳妆台上放了一只纯银质的珐琅旅行小座钟,造型独特而别致纯银的长方形钟体外缘,内镶蓝色珐琅,钟顶有一个小小的提手。钟盘为白色珐琅,时标用的是罗马数字。上面的时间显示为10点差10分——她还真能睡,方承越什么时候回房间,什么时候起床,她一概不知。

采苓很快就推门进来。

见征西神色恍惚的坐在梳妆台前,用双手在揉按她的鬓角,采苓不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昨晚又做噩梦了吗?”自家主子夜里做了噩梦,第二天早上就很难服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采苓不想触她的霉头。

“没有。”征西没好气的说,“三天两头做噩梦,我还要不要活!”

采苓咋舌不言,小姐的下床气似乎又犯了,进退两难中只得陪笑道,“小姐,您头疼么?我来帮您按!”

“不疼,就是有点晕,我昨晚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12点多吧,也可能更晚——”怕自家小姐怪罪她没服侍她,采苓马上又加了句,“12点的时候,姑爷让我们先歇下了。”

征西听后怔了一下——原来,昨晚是方承越帮她换的睡衣。她竟然想不起来,感觉脑子慢了半拍,对着镜子发起了呆。

“小姐,昨晚你喝醉了。”采苓用木梳子给征西梳头发,脸上堆着笑,“我看见你同姑爷在月光下跳舞呢。”

“胡说,我才没有喝醉。”征西脸一红,白了采苓一眼,“你昨晚不是睡的早么,你怎么知道?”

采苓笑着争辩道“我在睡之前看到了啊。”

“那谁呢?”征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姑爷他,他说让你睡到自然醒,他一大早就跟康将军去了马厮那边,他们先驯了一会儿马,后来姑爷回房间洗澡换衣服,又同康将军一起吃早餐……这会儿他们好像在见一个美国来的酒商。”

“郝莉起来了没有?”

“郝莉也还在睡。”

郝莉比她还能睡,征西等她出来,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男人们都不在,一问,下人回禀康将军带方承越与钟和,以及那个美国来的酒商去走访当地的酒庄了。

郝莉说“听约翰讲过美国的禁酒令正在修定中,正式执行是迟早的事情,约翰想着下个月就要去远东,这三年两载肯定不会回这头,不如把趁着价格好,尽快把地窖里的酒都处理了,换成艺术品收藏,现钞肯定不行,这几年肯定会通货膨胀……”

三朝回门。午休的时间,郑征西和她母亲躺在一张床上,赵立之用放大镜一样的眼睛对着女儿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发现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刚成婚的小妇人该有的羞涩,她还是那个她,没有丝毫的变化。

惊讶之余,赵立之在女儿睡饱后瞅准时机盘问她,“给阿妈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征西笑吟吟地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打马虎眼!”

“阿妈,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变得神神道道的啦——说个话像在打哑谜,我怎么知道您在说什么?”征西拢了拢身上的真丝睡袍,想到今天早上那一场缠绵的吻……能感受到方承越在管束着他自个儿的身体,她难得有些心虚。

“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圆房?”赵立之一脸探究的盯着女儿,直截了当地问。

征西一惊,眨了一下眼睛,见瞒不过,干脆大大咧咧地承认了,“哟!真是知女莫若母呀,您老也活成了人精啦,连这都能看出来——谁规定结了婚一定要圆房,我们还在磨合期,我对他的感情还没到以身相许的程度。”反正这是自己的亲妈,又不是家婆,不致于为了这事儿怪罪她。

见女儿只想享受结婚带来的便利,却不愿承担婚姻应尽的义务——针无两头尖,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赵立之难免替姑爷鸣不平,“你这孩子也是做了人家太太的成年人了,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阿妈,刚刚还想着你是亲妈,不是家婆,我才同你讲了实话,你怎么替别人撑腰?”

“姑爷他,”立之顿了顿,有些怀疑的拖长声音问,“他就由着你——?”

“阿妈,这种事情呀,首先得你情我愿。”征西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我们都讲好了,他说将主导权交给我。”

“人家娶你,难道准备把你供起来看?你倒是想得美。”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本来不想这么早成家,只是生在这个时代,18岁不结婚,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路走——不想被父母束缚,就得顺手拉个人嫁了,您看我多醒目……”

“糊涂话!你以为婚姻是儿戏?”眼瞧着同自己无法沟通的亲生女儿,赵立之无可奈何的盯着她,紧锁眉头,“举行婚礼的时候,主婚人教你读的那些宣誓都是糊弄人的么?”

“阿妈,放松一点,皱眉容易生皱纹。”征西嘻皮笑脸地上前用手抚平她母亲的眉心。

赵立之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觉得姑爷他配不上你吗?”

“阿妈,好心您别一口一个姑爷的叫,叫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郑征西点了一下赵立之的眉心,“还有啊,您想太多了。自家闺女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方承越长的那么出众、又有能力,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人家怎么可能配不上我!”声音渐渐低下来。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就是还像个3岁的小孩子,明着胡闹!”心下暗暗佩服自家女婿的忍功,能这般容忍她的女儿。

“他都不着急,您瞎着急什么?”

赵立之有些气恼,拍了一下征西的胳膊,“阿越他,他这是有涵养,不像你,就爱歪搅。”

“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合心意。”斜撑着额头的手被母亲拍得一抖,征西哼了一声,“阿妈,您怎么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家闺女威风?”

望着赵立之纠结的模样,女儿只好变成一个会安慰母亲的大人,“阿妈,您哪——下个月就安安生生地随沃克勋爵去天津卫吧,老姨在那头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您呢,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二位老姐妹就好好吃喝玩乐,不要再替儿女们操心啦。”

“那你呢?”

“我答应你先把书念完。”征西不耐烦的说。

“其实,你也可以早点回去……”

征西不想再说这事儿,转移了话题“对了,郝莉要嫁给康约翰,他们刚刚决定在月底成婚。”

“听费尔说了,康约翰还邀请我们去观礼呢。”

“康将军竟然是费沃克勋爵的朋友,瞧瞧郝莉这身份转变的——”征西“啧啧”两声,没好说下去。

赵立之对此不予置評。

母女俩一时间竟沉默了。

英籍女佣汤普太太走进来汇报,“夫人,沃克勋爵来接您回家。”

赵立之应了一声,“阿妈明天随费尔去一趟美国,月底回来,好好照顾你阿爸。”

郑征西一边应着,一边陪她往出走……

和方承越在家住下来。按照风俗,嫁出去的女儿晚上不能和夫君在同一间卧室歇息。方承越很自觉,还住以前的客房,征西悄悄松了一口气。

回城前的中午,郑宝安在餐桌上无意中听方承越提起美国的酒商在巴黎那边大肆收购红酒,说,“老爷子从凯恩斯运过来了一船金朗姆酒,特意交待把货换成现款给西西买嫁妆。你赶紧联系美国的酒商,把这船酒给卖了。”

方承越道是,在心里斟酌一番,才征询郑宝安的意见,“……既然和谈失败,欧战结束后,这边什么物资都缺,独独不缺枪支弹药、飞机大炮、甚至豪华汽车,咱们何不把这批卖酒的款项换成军火?”

郑宝安听了,有些不满的看了方承越一眼,“换成军火,回去兜售吗?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方承越耐心解释道,“买家一抓一大把,我们只要把军火卖给盟友——就算是自卫,军火也是刚需,一来保住宝安城,二来也能尽量把武力统一往后拖一拖。”

“拖——”郑宝安提高声音“能拖到什么时候?”

“能拖多久算多久。”

“西西,这是老爷子送给你的嫁妆,你想怎么处置?”郑宝安问自己的女儿。

这么久以来,郑宝安和方承越还是首次在餐桌上讨论时政,听她父亲这样问,把郑征西弄得一愣,又转头问方程越“把酒换成军火,有多大的回报?”

“10倍的回报都不止!”

“那还不赶快——留着过年么!”郑征西兴奋地直搓手。

方承越望着微微仰起脸看他的女子,一副财迷的样子,淡淡一笑,拍拍她的手,“还是听阿爸的意见。”

郑征西对郑宝安说“阿爸,上周还听您说宝安城也在闹罢工,宝安大学的教师们还欠着薪——虽然这不是您的错,下面的人没按您说的办,但您一边挣钱、一边搞慈善——进的没有出的多,那钱像打水漂一样,哪里经得起花……”

沉默良久,郑宝安才颔首,“也罢……大势所趋……就按阿越说的办罢……”

方承越点点头,没说话,只是侧耳倾听。

郑宝安又说“我母亲还在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两边内阁人心不齐,一边言和,一边主战——和谈能成才怪!眼下,伦敦的物资极其紧缺,要是和谈成功了,大江南北的经济发展何止只上一个台阶?一次、两次,双方一点诚意也无,武力统一是迟早的事……’’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回国的前一天,方承越与钟和飞了一趟利物浦港,由钟和负责把商船上的酒送往纽约港,再把军火从纽约港运回香港。

方承越回到房间的时候,郑征西已经换上睡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上端了一杯红酒,她最近每天都会喝一点红酒才睡觉,郝莉说,睡前喝了红酒很好睡觉,还美容……

等他从洗浴室出来,征西忍不住问道“10倍的利润到底是多少?”

“这商船的军火,价值100万英镑。”

“那是用我外公的酒换来的,成本刨掉,也没多少嘛。”

这是喝醉酒了胡说八道么,口气大的有些不知所谓,方承越好气又好笑“丫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100万英镑?”

“100万英镑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英国商人用两个字就从白俄人手上赚了100万英镑啊……果然还是我阿爸说的对,除了农业和纺织业,最赚钱的还是高科技。”

“两个字卖了100万英镑,你开玩笑!”方承越从来没听说过,觉得不可思议。

“你知道,制造照相机、望远镜、放大镜、显微镜、潜望镜什么的,镜头上都需要特殊的光学玻璃——目前掌握光学玻璃生产技术只有英、法、德3个国家……白俄也想自己生产,死乞白赖地求英国厂商转让技术,人家拿到100万英镑,就写了两个字搅拌!”

“谁说的?”

“我小叔!”忽然提起这个名字,征西怔住了,好久没想过他了……

方承越见状,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其实那些所谓的创新发明,说穿了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旦戳破了,也就那么一回事,谁让人家技高一筹!”

双眼有些放空的看着方承越,征西觉得他说的言简意赅,好像很有道理。

方承越被她看的心猿意马,想想自己明天就要回国了,眼前的女人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征西仰着头,看到快走到面前的方承越,才警惕地说,“别过来。”

“西西,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方承越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手中的酒杯接过来,喝完杯中的酒,才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那又怎么样……”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方承越只穿了一条短睡裤,长腿宽肩,露着精壮的胸膛,被动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征西感觉自己心慌气短,窘迫得跟什么似的,只好把眼睛挪开。

“西西!”方承越清了清喉咙,沙哑的噪音低低叫了一声,伸长手捧起她粉光潋滟的脸庞,让她看着自己。

他长了一张清俊冷情的面容,如果看不出所以然来,那雕塑般的五官仿佛可以作证似的。在温暖柔和的灯光里,征西只知道方承越脸部的线条越来越柔和,深遂明眸像在冒火,要把她点燃……她不敢再和他对望。

手足无措的低垂着眼睛,征西脸上热烘烘的,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难免有些紧张,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很快就无法淡定了。方承越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站了起来,由浅至深的吻她。

下意识的用双手绕着他的脖子,征西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似乎要融化在他身上,开始去回应渐渐习惯的热吻——只是今晚,这亲吻与往日格外的不同,缠绵得不得了,像这无边的黑夜一样,要把她吞噬似的……后来,她不甘于被他制住,反过来掠夺的同时深深刺激了他……在那样情况下,还不忘问她……她哪里能痛痛快快地答复他呢!

好在方承越也不需要她的答复,他只需要知道她不反对。事后,她才发现,他的尊重里其实也带着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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