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噔的一下就起了身，还往旁边走了好几步。
慕时年看着秦瑶这下意识的动作，微眯了眯眼。
“慕总。”秦瑶很快就看向了慕时年，“如果我不愿意解散尧纪，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吗？”
秦瑶不是傻子，既然有更简单的路可以走，那自然是走更简单的那条。
“你是不想解散尧纪，还是不想和叶继泽分开？”慕时年忽然目光锐利的问了这么一句。
忽然出现叶继泽的名字，这让秦瑶愣了下。
“如果我说，我跟你合作的前提是你必须和叶继泽断了联系呢？”
慕时年紧问秦瑶，“你会怎么选择？”
“为什么？”秦瑶有些不明白，“他执行能力和办事能力都很不错。”
“因为我不喜欢他。”慕时年说的很直接。
秦瑶顿了下，瞥了慕时年一眼。
慕时年那双黑眸里翻涌的情绪……不会出现在正常商谈合作的时候。
秦瑶默了片刻后才再开口。
“慕时年，我是真的想跟你合作。”秦瑶微抿下唇，“你相信我，只要给我时间，我会有能力给慕氏带来利益。”
慕时年相信秦瑶的话。
秦瑶在国外创造的商业帝国足够证明她的能力。
他也欣赏她骨子里的那股韧劲。
但是……
“解散尧纪。”慕时年坚持道，“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
“解散尧纪后，你可以再申请成立公司，不管资金还是资源，慕氏都会帮你，但是一样，我的要求是，叶继泽不能和这个公司有任何牵扯。”
“慕时年，你能不能不要把私人感情带进来！”
秦瑶咬了咬牙，终究没忍住，大声的质问了慕时年这么一句。
她有些疲惫。
“可以。”慕时年笑道，“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可以给我的所有承诺都是之后的事，现在呢，我跟你合作，你现在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利益？”
慕时年没看秦瑶，可话却说的直白又残酷。
“你在国外的那些履历确实很漂亮，但国内外的市场不同，你能百分百确定你在国外的那套可以用到国内吗，你可以保证我在你身上的投资你一定能给我回报吗？”
“不谈私人感情。”慕时年嗤笑了一声，“那我为什么不选择早就成熟的企业合作，我可以立马就看到他带给我的利益。”
“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不确定的，我完全没必去冒这个险。”
慕时年的这番话说的秦瑶半垂下了眼。
他的话虽直白的戳人心，但很现实。
确实，如果只是单纯的选择合作伙伴，慕时年明显有更好的选择。
秦瑶认可他的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内心强大的她，却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秦瑶轻颤着长睫，强压下了这些脆弱的情绪。
“慕总说的对，所以……我们没得聊了。”
秦瑶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去里头的房间找秦宁琂了。
慕时年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
她就这么不舍的放掉叶继泽吗？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慕时年抿紧了薄唇。
秦瑶很快就把秦宁琂带出来了。
“慕总。”秦瑶牵着秦宁琂的手，神色极淡，“下次治疗在三天以后，我会及时上门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秦瑶就提步往外走了。
“秦瑶。”
秦瑶才走了两步，慕时年就忽然开了口。
“不解散尧纪也可哟，我要占尧纪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秦瑶顿住了脚步。
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慕时年对尧纪会有绝对的控制权和主导权，甚至在他们有什么分歧的时候，他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那这样的尧纪还是她的尧纪吗？
“很抱歉。”秦瑶的态度很明确。
她知道妥协会有一条更简单的路，但另一条也不是走不通。
“你在怕什么？”慕时年脸色难看，“你怕我把叶继泽赶出尧纪？”
秦瑶没有理他，只直接往外走了去。
“秦瑶，我如果真想对尧纪做什么，轻而易举。”
秦瑶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慕时年。”秦瑶紧抿着下唇，转身看向了他，“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
秦瑶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动也不动的和慕时年对视。
“慕总。”秦瑶轻抬下颚，脸色冷凝，“慕总想做什么，我自然拦不住。”
“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慕总真想做什么，那就做好被咬一口的准备。”
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慕总，再见。”
秦瑶拉着秦宁琂，快步朝外走了去。
慕时年看着他们这一大一小的背影，猛的摔了手边的杯子。
外头的李巍听到里头的动静，也是一惊。
他正想往里走去，可却看见了迎面走出来的秦瑶和秦宁琂。
李巍瞧着秦瑶的脸色有些不对，想了想，走了上去，“我送秦小姐出去吧。”
“不用麻烦李秘书了。”
秦瑶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就从李巍的身边走了过去。
怎么又闹崩了。
李巍心里着急，赶忙提步往里走了去。
客厅里，玻璃碎片碎了一地。
佣人正在打扫，而慕时年背对着他看着外头的落地窗，神色不明。
周婶瞧见李巍，就将他拉到了一边，“这是怎么了？”
她才去厨房切点水果，回来就看见这一地的玻璃渣。
“我也不太清楚。”李巍摇了摇头，又瞥了慕时年一眼，偷偷的朝周婶做了个口型。
“他们吵架了？”周婶直接说出了声。
李巍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慕时年，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点了点头。
周婶轻叹了口气，走到了那收拾的佣人身边，“我来吧。”
她接过了那用人手里的扫把，开始了打扫。
零碎的玻璃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响有些刺耳。
慕时年轻皱了眉，控制着轮椅就往后院走了去。
“都说了。”周婶看着慕时年，又叹了口气，“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太凶的话就跑了……”
周婶的话零碎的传到了慕时年的耳里。
慕时年微抿薄唇，长睫如扇弧，半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