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身边没有一个人，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
“古婷婷的态度很是明白清楚，她的心里依然有你，她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甚至不需要你放弃你的父母，只是你要让你的父母明白，儿子和儿媳必然是分开的。”
“我觉得她是真的爱惨了你，才会愿意接受这么不平等的条约。”
“一个律师，却放弃了最在意的胜负欲。”
坐在她背后座位上的男人很是沉默。
慕时年看着一言不发的柳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静一静？”
“嗯。”
柳军回答之后，慕时年起身走向秦瑶，“一起走吧？”
秦瑶喝完饮料，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里，起身和他一起离开，没有多看柳军一眼。
走出咖啡厅，慕时年和秦瑶上车驶入主路。
慕时年出声询问，“你怎么看都没有看一眼柳军？该不是你真的觉得他，罪大恶极吧？”
“罪大恶极算不上，但是他肯定是有问题的。”
秦瑶回答的很是自然，“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却没有发现心爱的人的变化，已经是大错特错了。”
慕时年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他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他纵容了这样的事情的发生，他是你的兄弟，你偏向了他。”
“我不偏向我的兄弟，难道偏向别人吗？”
“……”
有道理。
慕时年要是偏向兄弟的女人，总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秦瑶微微耸肩，“他们这件事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你也不用总去问。”
“总要给柳军足够的事情，让他把这件事彻彻底底的想清楚了，才能做出判断。”
“不过，我觉得古婷婷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他想清楚之后如果还是选择放弃，我大概想你放弃这个兄弟了。”
慕时年没有说话，秦瑶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
他们讨论这个问题，完全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可是绝对不会因为朋友的事情，真的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是极其没有必要的。
就好像一些情侣总是因为明星的事情争吵，有什么意义呢？
周围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却和另一半吵得面红耳赤，不仅幼稚，而且愚蠢。
……
柳军的事情有慕时年担心，秦瑶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毕竟何莲玟那边，已经一纸诉状告到了法院，她这边多少也是焦头烂额。
好在古婷婷还是非常的有职业道德，旁人看上去，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受到了怎样的影响。
“古律师看上去精神不错。”
“秦总，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关心一下公司的案子比较好。”
古婷婷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让秦瑶根本没有继续说下的机会。
当然秦瑶也并没有准备继续说，她让秘书给古婷婷倒了茶，示意古婷婷坐下，“那我们开始吧？”
“好。”
古婷婷拿出自己打印好的材料递给秦瑶，“我已经做了背调，何莲玟女士的丈夫是陈世雄。”
“陈世雄？”
秦瑶从一开始就知道何莲玟的结婚对象是资本大鳄，上了年纪，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陈世雄。
因为有钱人大多会注意保养。
上了年纪，更加注意，所以身材不走样，烦热更有魅力的中年商人大有人在。
何莲玟怎么会选择一个年仅六十不修边幅的老人？
陈世雄有钱，年轻的时候也是真帅，但是现在的他也真的是一个字——胖。
青春年少的何莲玟配他，让秦瑶有点觉得可惜。
不过仔细看了古婷婷的背调，秦瑶心里明白了几分。
何老过世之后，何氏的股票严重跳水，而旁支更是纷纷盯上何家，想撕下一块肉。
无论是柳姨还是何莲玟，显然都没有何老那两下子，完全招架不住来自内部的吞噬。
就是这个时候，陈世雄入股力挽狂澜。
不仅保住了何氏，还让何氏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存活下去。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存在，陈世雄花费了这么多的财力物力人力和时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
而他的年纪也早已过了真爱大于一切的时候，可以想象，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何莲玟。
只能说，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秦瑶响起柳姨疯狂的模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怕是这件事情里，何莲玟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权，所有的一切都是柳姨做的决定。”
“秦总真的很容易同情弱者。”古婷婷开口。
“不是同情弱者，只是她这么做，确实是可惜。”
“未必。”
古婷婷的神色很淡然。
她在感情上是稚嫩的，但是谈起案子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每件事看的都十分的通透。
“当时如果不是陈世雄肯伸出援助之手，怕是何氏已经没有了。”
“何莲玟无法保住父亲留下的企业才是真正的问题吧？”
“所以我觉得她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保住何氏，不算亏。”
秦瑶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古婷婷已经说了下去。
“有得有失，占尽便宜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当时除了陈世雄，不会有第二个人出这么一笔钱帮何氏，包括你秦总。”
最后一句话让秦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她确实不知道，如果当时何莲玟向她求助，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是为了保全某些重要的东西，用能付出的代价去换取，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古婷婷没有理会秦瑶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
“陈世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本人极其看重利益。”
“秦总，何莲玟状告你们公司，一旦你接受调节，我相信陈世雄就会对何莲玟施压。”
“但是这件事，我单方面去，怕是不方便。”
秦瑶明白，古婷婷这几年也算是闯出点小名堂，但是陈世雄那样的大鳄，不是会轻易见她的。
“古律师给秘书一份你的时间表，我让秘书去和陈世雄的律师谈时间。”
“好，我稍后把时间表给过去。”
古婷婷站起身，“秦总，你这边准备好可以接受的筹码，给我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