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一愣，没想到霍芸芸这么能干，便问道，“什么主意？”
霍芸芸柔柔地笑着，眼中满是精明，“回殿下，最近舍妹正跟着颍川王派来的两个丫鬟学武功，等下回聚会，殿下可以要求两人比武，杀杀她的威风。”
五公主不屑，“那个蠢猪还能学武？笑话！”
“是的，刘嬷嬷她们每天都是看着的。”霍芸芸说着，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急忙点头，“是……回公主殿下，老奴每天都能看见，就是在学，好像……好像在扎什么马步。”
五公主嗤笑出来，“扎马步？是要先练体魄吗？果然是不上台面的贱婢，只有下人才学那种东西。”
之后，目光愉悦地看向霍芸芸，“你是镇南王府的长女是吧？”
“回殿下，民女正是。”
“很好，本宫很喜欢你，你叫什么名字？”
“承蒙公主殿下厚爱，民女闺名霍芸芸。”
五公主挑眉，“霍芸芸，本宫记住你了，如果你愿意，以后本宫去哪玩，也带着你一起。”
霍芸芸盈盈下拜，“民女多谢公主殿下抬爱。”
霍芸芸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已经狂喜不已。
因为庶女身份，之前她通过种种手段才得到聚会的请柬，以及夫人小姐们的接受，能打入的，都是普通闺秀的圈子。
像学士之女，尚书之女，郡主、县主这样的圈子，她是没资格的。
但如果有五公主引荐，她融入那圈子便很容易了。
她这么做，不仅仅是虚荣，更多的是自己的筹码！
她虽与贺家有婚约在身，但成婚却只是一个开始，漫长的婚后生活，是否能被婆家重视、是否能争得过妯娌，或者，是否能赢的夫君的喜爱，才最关键。
如果与她交往的都是五公主这等权贵，她在婆家自然有地位，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巴结到五公主。
同一时间，霍盈盈却气坏了——下人是她们两姐妹带来的，凭什么五公主只记得姐姐的好？
若是换成平日，她早就发作脾气，但在尊贵跋扈的五公主面前，她却硬生生不敢开口，只能暗暗捏着拳，对大姐却是越来越记恨了。
随后，几人又说了几句，五公主便匆匆离开，与戴简修修复关系去。
霍芸芸正要离开，却被妹妹拉住，“姐，你等等。”
“怎么了？”
霍盈盈咬了咬唇角，之后道，“下人是我们两人带来的，为什么五公主只喜欢你一人？”
霍芸芸很无奈，“这种事，你有什么可计较的？因为五公主还在气头上，一个在气头上的人，哪有心思周全的说话？以后，我随五公主外出，难道还不带你吗？”
声音一顿，霍芸芸沉声问道，“或者说，你认为你能伺候好五公主？如果那样，下回我就把你引荐给五公主，你自己随五公主外出。”
霍盈盈吓了一跳，“不是……姐，我没那个意思。”说着，就大哭起来。
越想越郁闷，她恨明明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为什么姐姐那么会说话、那么长袖善舞，她却不招人喜欢？
在外人看不到的角度，霍芸芸眼底闪过不屑和阴险，但马上，端庄的脸上又恢复了温柔。
“妹妹你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懂事了，她们就能主动找你了。”
霍盈盈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办法，最后只能信了姐姐的话，用“年纪小”来安慰自己。
霍盈盈擦了擦眼泪，“姐，你还记得睿王府宴席上，霍怀玉拜托睿王，让刑部来调查笔迹的事吗？如果真调查，我们岂不是就露馅了？”
霍芸芸微微一笑，“这都三天了，要调查早就调查了，你猜，我为什么一定要等三天后，才把刘嬷嬷她们带来？为什么不是宴会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便找五公主？”
霍盈盈恍然大悟，“你故意等上三天，就要看看睿王会不会管霍怀玉？”
霍芸芸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对，三天没管，就说明度过危险期。呵，蠢货永远是蠢货，她还真以为堂堂朝廷命官，会为了她一个草包调查笔迹？可笑。”
“姐神机妙算！那蠢货怎么能和姐比？”霍盈盈在旁开始拍马屁起来。
霍芸芸瞥了霍盈盈一眼，“你若是真这么想，就好了，亲姐还能害了你？”
霍盈盈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又羞又恼，“……姐姐别生气，盈盈……知错了。”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镇南王府，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有刑部的人来，召集了所有下人，搜集笔迹。
……
金玉院。
苏未央趴在桌上写字，玉李和绛河兴匆匆地跑了进来。
“郡主，奴婢回来了。”当发现郡主正忙时，急忙又要退出去。
苏未央放下笔，抬眼道，“进来吧，我这不算忙。”
“是。”两人进了房间。
玉李兴奋道，“郡主，金玉院的所有下人笔迹已经搜集完毕。”
绛河道，“柳姨娘、大小姐和三小姐院子里下人们的笔迹也搜集完毕。”
苏未央挑着眉，勾唇一笑，“人都说镇南王府大小姐霍芸芸心思缜密、八面玲珑，如今一看，不过如此。这才三天的时间，就沉不住气了？如果是我，好歹也得等上十天半月。”
绛河讥讽道，“霍芸芸也算心思缜密？和我们郡主比，差远了呢，打死她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在观察刑部是否来勘验笔迹，郡主却是在等她去找五公主。”
玉李也道，“是啊是啊，郡主真是神机妙算！”
苏未央失笑，“别说笑，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比心计，赢了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绛河不解道，“十几岁的小丫头？郡主您还比霍芸芸小了一岁。”
苏未央挑眉，“也许，是经历多了吧。”郡主确实比霍芸芸小一岁，但她却要年长几岁。
玉李和绛河误以为郡主说的是自幼丧母，被柳姨娘等人欺负，顿时心里沉甸甸。
玉李道，“郡主，您以后一定会苦尽甘来的，现在不就逢凶化吉了？”
苏未央轻笑，“这就逢凶化吉？不，只用这招，治不了柳姨娘她们的罪，最多威慑她们，出出气而已。”
绛河一愣，“郡主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转机？”
苏未央笑容意味深长，“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