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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回 鱼在深潭鹤在天(1 / 1)

八十六回鱼在深潭鹤在天

礼,《说文解字》注“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

“礼”的本意原是“敬神”,起源于远古时期的祭祀活动,在祭祀中,人们除了用规范的动作、虔诚的态度向神表示崇敬和敬畏外,还将自己最有价值、最能体现对神敬意的物品奉献于神灵。《论语》中说“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恰好能说明。

也许从那时起,礼的含义中就开始有物质的成分,礼可以以物的的形式出现,即“礼物”。

礼物,最初来源于古代战争中由于部落兼并而产生的纳贡,也就是被征服者定期向征服者送去食物、奴隶等,以表示对征服者的服从和乞求征服者的庇护。史书中曾有因礼物送而引发战争的记载,兹不赘述。

随着后世的演变发展,礼物不仅成为部落邦国交往的必需品,也成为黎民百姓升斗小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大到婚丧嫁娶的致意,小到节日寿辰的祝福,门户宗族间、亲人朋友间、父子兄弟间、师徒同袍间,礼物成为最好的传递信息、表达情感、寄托意愿的载体。

楚江寒奉旨成婚,不仅是他一生中头等的大事,也是江湖上头等的大事,作为好友,独行丐李大肚子与蕃僧旦增千里赴会,也送了他一件最不寻常的礼物。

这件礼物是楚江寒一时无法消受的,但也是不得不消受的――雪如已经身怀六甲。

众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离开闲云庄,而李大肚子与蕃僧旦增却盘桓数日,终于,借着三四个人的酒会,将这个消息作为贺礼告诉了楚江寒。

水云楼已经一把大火化为灰烬,而雪如,几乎要被遗忘,楚江寒甚至也未曾细问,雪如在闲云庄住了多久,究竟是几时离开的?

蕃僧旦增与独行丐李大肚子,这两个老东西表现的像狐狸一样,将这个消息委婉地点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多言,甚至有可能先于楚江寒一步,离了闲云庄。

“在庐山上遇见了已经身怀六甲的雪如。”

又是庐山!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去庐山干什么?

楚江寒将心中无比的愧疚,都化作了脚力,向庐山奔去。

他觉得自己欠沈毓的,欠小范蠡沈三的,欠母亲的,也欠所有人的!

新婚宴尔,这种事教他如何向新娘子与众人说的出口?但他也不能让怀着自己骨肉的雪如流落江湖,必须要找她回来。

出襄阳,过随州,日落西山时分,到了武昌,楚江寒又寻了客栈打尖吃饭,准备买匹牲口,也好加快脚力,打算连夜赶往庐山。

跑堂的小二领了银子,忙替他张罗置办,不一时买来了一匹好马,楚江寒十分满意,打赏了小二银两,又吩咐预备了干粮饮食,翻身上马,正要出发。

小二笑着止道:“客爷,天已黑了,城门已经关闭了,只怕您骑着马出不了城了。”

楚江寒暗叫不好,也只得吩咐小二预备了客房,又怕不好睡眠,顺道吩咐端来一坛好酒几样下酒菜,准备吃醉了好过夜。

武昌自为繁华重镇,也自有上等好酒,楚江寒入了客房,便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下去半坛子,果然滋味赏属甘美,不到片刻,腹内已经翻江倒海,晕晕乎乎的有了睡意,倒头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窸窸窣窣似有动静,楚江寒从梦中惊坐而起,利刃划破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眼前一柄钢刀紧贴着自己的鼻尖一闪而过。

楚江寒惊出了一身冷汗,酒劲儿已经荡然无存,忙伸手去抓宝剑。那人哪里容他祭出宝剑,反手一刀又向着自己双目刺来,身法之快竟与自己相差无几。楚江寒出剑不得,急忙闪身让过对方刀锋,双掌平推而出,一记风灵掌向着对方小腹打去。

对方却浑不在意这霸道无比的掌力,只从鼻子里喷出几声冷笑来,抬臂一架,居然化开了掌力。

楚江寒被震得两臂发麻,几乎站立不稳,那人也是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一步,沙哑地嘲笑道:“楚江寒,天下第一剑,好大的名头,我看也不过如此。”

楚江寒吃惊不小,他自极乐岛上按着尚九天的秘法习练内功以来,自觉与当初的神剑无敌薛宗昌相比,也毫不逊色,眼前这人究竟是何方高手,怎的也有如此功力?

那人见楚江寒不做应答,又嘲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一向自大惯了,什么乾坤一剑,什么御赐第一,今日倒要你知道深浅。”声音沙哑,极为难听。

楚江寒再三打量,见他呼吸沉稳,间隔长久,内功修为极为了得,又长的威武雄壮,正自猜想来人身份。

那人忽然收刀回鞘,道:“可惜了,不能跟你较量一番了。我家主人有要事与你相商,特差我前来请你。”言罢侧身伸手相让。

楚江寒问道:“你家之人是哪一个?又有何事来找我商量?”那人道:“我不够资格回答,若有疑问,等待会儿见了我家主人,再问也不迟。”楚江寒见他如此姿态,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见你家主人?”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知道你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哪儿……就凭这一条,你就得跟我走!”说罢推开窗户,跳了出去,丝毫不再多做纠缠。

楚江寒惊骇之余,忙驾起须弥三引的轻功绝技追了上去。

借着月色望去,那人轻功不甚高明,却仗着内功浑厚,腾跃之间沉稳矫健,俨然一派宗师风范,楚江寒紧随其后,也不由暗自吃惊。

两人一前一后,已越过了城墙,到了一处空旷之所,不远处正是浩浩荡荡的长江。

楚江寒自觉不妙,止住了脚步,高声问道:“站住了!你家主人何在?叫他来见我!”

那人回过身来,答道:“我家主人在据此两百例外的隐水洞中,你跟我来便是。”

楚江寒闻言大怒,道:“哼!好大的架子!我看你也知道我要找之人的下落,就请先说了吧,如你不说,这两百里的脚程,也就省了吧!”

那人道:“我已经说过,我不够资格回答你,还是跟我去问我家主人吧!”

楚江寒见此人语气却也恳切,知他不然不会轻易说出雪如的下落来,便准备用强,便沉声道:“好,看我拧断你的胳膊,看你说是不说!”

那人道:“跟你过招较量可以,拼命却是不行!”楚江寒冷笑道:“怎么,怕了?”

那人也回以冷笑,道:“怕你?笑话!你的武功确实高强,不过你还杀不了我。老实说吧,若不用剑,你打不过我,若你出剑,我就不是对手,不过我要自保逃命,却绰绰有余。”

楚江寒见他功力深厚,所言也非虚,不由再次打量起他的身份来,将所知所遇过的江湖高手一一盘点了一遍,比对之下,仍然瞧不出他的身份。

二人僵持了片刻,那人率先开口,道:“楚少侠,我的任务是请你去见我家主人,我也没必要惹恼你,咱们还是接着赶路吧!”

楚江寒见对方如此,便弃了动武用强之念,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悠悠言道:“也罢,咱们也不必动手了!你家主人非得见我,我也只得见见你家主人,咱们彼此彼此,只不过这两百多里我是不会走的,去,告诉你家之人,小爷我就在这儿等着他,叫他来此地见我。”

那人却表现的极为实在憨傻,伸手不住挠头,正在极力设法应对。

楚江寒见此法果然已将他拿住,心中正自稍稍窃喜,那人却哈哈一笑,道:“你的造化可真不小,我家主人来见你了,这两百多里,省了。”

楚江寒闻言惊起,极目向江面望去,只间波光粼粼处,一艘渔船正由南向北驶来。等那船过了江心,身边这人一声低啸已点出了二人位置。

那船加快了速度朝这边驶来,靠岸数丈开外,那船上四条黑影已经跃上了江岸,朝着这边奔来,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那四人斗篷照面,一样打扮,夜色之中委实难以区分。

其中一个见了楚江寒也不理会,径直职责道:“七把头,不是我说你,你过去机变无双,怎么今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莫不是你不肯出力?”声音也沙哑刺耳,极为难听。

先来那人听了责备,不温不火,回道:“今非昔比,我只知道要想活的长久,就需听话办事,耍不得半点小聪明。”

那出言责备的听了冷哼一声,正要反驳,只见一人略一摆手,止住了二人,那两人双双拱手弯腰,不再敢言语,极为恭敬。

楚江寒见眼前五人各个呼吸沉稳,一身武功只怕不下于己,吃惊之余暗自打量这些人的身份。

先到的那个向楚江寒引荐道:“右首那位便是我家主人,楚少侠有话便说吧。”

右首那人摇头道:“区区只坐第四把交椅,算不得主人。”话音极为柔和,却带有南腔。

楚江寒仰首而立,斜眼问道:“尊驾找我何事?就请直言吧!”

那人轻轻一笑,道:“楚少侠才奉旨成婚,怎么就舍得娇妻,独个儿出来游山玩水啊?好兴致,好兴致啊!”

楚江寒冷哼一声,道:“楚某之事,不劳阁下操心。”

那人道:“实不相瞒,听闻楚少侠奉旨成婚,在下几个,有份贺礼要送上,还望楚少侠万勿推辞!”

楚江寒料他一定要说沈毓的下落,强自镇定道:“莫不是要拿女人来要挟我吧?”

那人摇头道:“楚少侠是武林中拔尖儿的人物,在下这份礼物自然能够配得上楚少侠的身份。”他轻哼一声,道:“我几个既非江湖中的神丐,也非出家念佛的和尚,这送子观音的闲事却是不管的。”

只见他伸手入怀,摸出一物直向这边掷来,手法迅捷外加他功力高深,那物卷风射来嗡嗡作响,既有暗器金针之利,又有弩箭千金之威,端的霸道凌厉势不可挡。

另四个在他出手之机已经使了身法分别散开,阻断了楚江寒退路。

楚江寒见这五人功力果然与自己相去不远,吃惊之余暗自叫苦。那物什卷着巨力射来,楚江寒伸手拔剑已来不及,闪身欲避,后路已被封死,左右无计只得硬生生接下。

楚江寒大喝一声运身功力于双掌,右掌挥出,正是三十六路风灵掌中的一招“风樯阵马”,泄去了力道,那物被掌力一震,又向上飞去,楚江寒纵起身来一跃而起,伸出左手果然抓住,只被震得五指发麻,疼痛不已。

双方六人,顷刻之间各自都露了一手,无不心下暗暗钦佩对方。楚江寒一招之后也不再相惧,他借着月色一望手中的物什,只见巴掌大的一面铜牌已被自己掌力打得变了形,四面精雕细琢,中间赫然两个篆体:“飞玄”。

那领头的道:“我们的名字,叫作‘飞玄门’,大当家的称总把头,二把头、三把头为副,由三位把头总领上下。在下排到第四,与这位五把头乃是军师的位子。”说着用手一指左边一个,那“五把头”立如铁塔,一言不发。

楚江寒听他所言不由得不信,暗忖道:“但凭这几人的身手来看,这所谓‘飞玄门’的实力犹在少林、武当,丐帮之上了,只怕除了前不久被灭的白莲教外,江湖上实在没有一个门派可以单独抗衡了。”想到了江湖上居然还潜藏着这样一伙人,只觉一股寒意冷刺入骨,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四把头接着引荐道:“这几位分别是六把头、八把头,打前站的乃是七把头。”

楚江寒轻轻点头,皱眉道:“你们五个找我何干?”

那四把头仰天轻笑,道:“楚少侠武功卓绝,人才难得,我们几个来此,是奉总把头之命,来请楚少侠入伙坐一把交椅。”

楚江寒冷笑一声,回道:“实不相瞒,楚某生来命贱,乃是个不祥之人,就在前不久,白莲教尚九天教主就想请我入伙,话一出口,结果便遭灭顶之灾。烦请几位转告你们总把头,为了你们所谓‘飞玄门’的安危,楚某还是不入伙的好,免得几位日后各个落得个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下场。”

四把头听了摇头轻笑,语气依旧柔和,极为温婉,道:“唉,楚少侠此言差矣。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名利二字吗?楚少侠眼下义交神州七杰,名动天下,又娶了闲云庄沈庄主的千金,可谓是名利双收,可世事难料,阴阳福祸转瞬即逝。楚少侠上有高堂,内有至亲,两个月后,也将有儿女降世,为了他们的富贵安稳,楚少侠可得找个依靠了。更何况楚少侠坐了这把交椅,干的可不是伤天害理之恶事,绝非白莲教之流可比。楚少侠可要三思啊!”

楚江寒听他言语之中已连带了高堂家小,怒气已生,哼了一声,道:“不必费口舌了,楚某恕难从命。”说着右腕上一用力,已将那铜牌返掷了回去。

楚江寒有意震慑一番,这一掷已用尽功力,他自在深海中习练了内功以来,功力精进一日千里,那铜牌之上力道较方才四把头之力更为霸道浑厚。四当家左右躲不过,深吸了一口气,闷哼之下居然伸手接过。

楚江寒见他手法之妙犹甚于己,更是既骇又配。

旁边的五当家见了只不住摇头,其余人等俱都不发一言。

四把头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总把头与二把头更为了解你。”那先来引路的七把头道:“实话告诉你:凡是江湖风云榜上的高手,我们都要有选择的拜访,楚少侠排的靠前,是我们拜访的头一个。”

四把头道:“不错!总把头吩咐过了,说楚少侠绝不会跟我们入会,现下趁我们还惹得起,可要得罪一番了。”

楚江寒冷笑,回道:“听尊驾这意思,这世上还有你们惹不起的人物?凭你们几个的武功,单人独个就能够横扫江湖了,五个加一起,也有惹不起的人?”那八把头听了他的讥讽按耐不住,也开口道:“你武功虽高,却少经世事,眼下还不配让我们惧怕!”声音也是一般的难听。

四把头止住了他,朝天抱拳道:“也罢。奉总把头和二把头之命:你既不远入伙?那就请留下一样东西吧!”说着指了指他背上的长剑。

楚江寒只道他们也是觊觎他手中的宝剑,笑着解下,并故意举高,道:“原来你们也想要这把宝剑。”

那八头听了放声大笑,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总把头的一身剑法远胜与你,又怎会瞧得上你这劳什子?便是我们几个,也都学了一身的绝技,你这宝剑再好,我们可都瞧不上。”

余人听了一齐发笑,便连一言不发的六把头也抖起身子放声大笑,只有七把头始终不动如山。

楚江寒已被众人的嘲笑激怒。四把头挥手止住了众人,道:“总把头与二把头有过交代,我们五个万万不可害你性命。但我飞玄门日后还有行动,为怕你添乱,让我们废去你的一身武功,让你管不了江湖事即可。”

楚江寒自知凶险万分,早就暗中鼓足真气握紧剑柄,时刻预备偷袭。

四把头双手一拍,道:“八把头,你来打头阵。”说罢双手抱于胸前,神态极为自得。

那八把头应了一声上前,扯去了上身衣物,只见一个青铜面具罩住了面孔,赤裸的上身青筋暴起,端的猛如熊虎。

楚江寒见对方先来了一个,便剑入鞘,使开三十六路风灵掌来,挥掌便打。那人赤手空拳扑了上来,忽然一个闪身避开了一掌,楚江寒一招“风起云涌”击他不中,紧接着一招“随风浊浪”顺势而下,掌力直追他脑后。

八把头身法迅捷,楚江寒一连六招俱击他不中,忽然脚下一变,使出了须弥三引的轻功绝技来,配合三十六路风灵掌,威力陡然大增,八把头躲闪不急,只得回身接招。

二人一个使双掌,一个使了双拳,一来二去硬拆了十数招。楚江寒见他内功浑厚,拳法却教自己大有不如,不免精神抖擞越斗越勇,又拆了五六招后,左掌虚攻他小腹,右掌却后发,只向他脑门劈去。

八把头果然中计,挥双臂去架楚江寒单掌,不料对方掌力到处忽然一空,右掌已经攻向面门,忙使了铁板桥的身法,将身子向后一倾,避开了一击。

楚江寒掌风过处,已将他面上铜罩击的粉碎,露出了一张恐怖的丑脸来。

楚江寒吓了一跳,原来把脸似被烙铁炮过一般,除过一双眼睛外,口鼻已经变形,直如牛头马面一般,楚江寒纵然七尺男儿,望之亦胆战心惊。

八把头冷哼一声,亦停住了手。

观战的四把头出言道:“八把头,亮出些真手段来,给楚少侠瞧瞧。”

只见八把头闻言两臂不住来回摆动,运气之后,一股红彤彤的红点由丹田渐渐放大,进而漫布身,双臂胸前,乃至每一寸肌肤都死被火烧过一般,简直非人力所能为之。

楚江寒不能识得对方的绝技,咬紧牙关,又是一招“风驰电掣”,双掌齐发打向他胸前,八把头不避不闪,咧嘴呵呵直笑。楚江寒自觉自己掌力足够雄浑迅捷,任对方是铜浇铁铸,也无法相抗,哪知双掌打向对方一尺开外,一阵钻心的滚烫瞬间传来。

楚江寒运功相抗已来不及,只得中途撤掌。对方冷笑一声,高喊道:“烈火盾!”双掌齐发,一股无形的气墙排山倒海般压来,夹杂着难以抗拒的炽热烘烤着自己,焦臭味立时钻入鼻孔,逼的自己不能呼吸,几乎无法抗拒。

楚江寒早已汗流浃背,惊魂方定处,忙聚周身功力与双掌径直出。两股巨力相互撞击,二人都被震退一丈有余。楚江寒借势凌空翻身,抽出了背上长剑,震岳宝剑在手,楚江寒使出了七十二路丹阳剑法,一道剑芒射向八把头,那烈火盾的气墙如裂帛碎锦,被剑锋攻破。

仅仅三四招后,情形陡然一变。楚江寒搬回了战局,八把头的烈火盾被克住,三十余招后,渐渐落入了下风。

观阵的四把头见八把头单打独斗并非楚江寒的对手,向七把头挥手道:“七把头,该你出手了。”

七把头领命抱拳,大叫了一声扑向了场中间,与八把头以二敌一,合击楚江寒。

这七把头出手极为霸道凌厉,不忌惮楚江寒掌中利剑,直如饿狼一般缠着楚江寒要来近身相斗。只见他使开绝招,拳似流星腰如灵蛇,头肩肘手并用,尾跨膝足发力,刚劲迅狠猛起硬落,连连进发,竟是武林传说中的“巴子拳”、亦称“八极拳”。

楚江寒手中宝剑方才克住了八把头的神功绝技烈火盾,又被七把头缠住近身搏斗,七十二路丹阳剑法发挥不出威力来,只得靠着须弥三引的的身法周旋。既要拆解七把头贴身近打的招数,又要应付八把头烈火盾的绝技,只得咬牙强自支撑了五六十招。

七把头招沉力猛,擅长近打急攻,八把头神功奇绝,占住了外圈配合奇袭,楚江寒空有神剑绝技,此刻早被逼的施展不出威力来,苦斗之下已经险象环生。

圈外的三人冷眼旁观,一时也无上前相助之意。

楚江寒酣斗之余,见时才七把头所守的正北方无人相围,急忙买了个破绽,引七把头来攻,七把头果然仗着八极拳的绝技奋力攻来,楚江寒一剑挑下他的斗篷甩向八把头,八把头被罩住头面,急忙撤招去扯。

趁二人各差了半招之际,楚江寒瞅准时机,纵起须弥三引的绝技,向正北缺口处逃去。

观阵的四把头眼力极高,急叫道:“不好!要逃!”

七把头、八把头知道上当,先后怒叫了一声,一前一后奋力追去。

未动手时七把头温如病猫,此刻交起手来,却好似大虫发威,只见他势如饿虎,抢先扑向了楚江寒。

楚江寒身如离弦弓箭,眨眼间已经闪出了两丈开外,见身后七把头、八把头闪身追来,既然凌空一个筋斗掉转了方向冲了回来。

一道剑气裂空射向七把头,七把头正自力追赶,见迎头一道剑气射来,哪里躲得急,随着一声闷哼,已经栽下地去,翻了几个波浪,扶着左肩又站起身来。

八把头见状心下一惊,心中已生惬意,忙使了个千斤坠的身法落在地上,再也不敢进攻。

这二人武功绝顶,再斗下去,自己纵然使开了长剑也必不能胜,楚江寒一击得手,不免心中窃喜。

一人冷哼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楚江寒见是那所谓“五把头”,正要出言讥讽,只见他也不答话,纵身一跃而起,双掌已经向下拍来。

楚江寒有心一招逼退他,用尽力扬剑刺去,寒光闪处,哪知掌中宝剑似是刺进了一道气墙,丝毫不能刺进半分,这掌法,似是又克制了自己的七十二路丹阳剑法。

交手之下,楚江寒便知他功力犹在七把头、八把头之上,更加不敢大意,撤剑换掌,用尽周身功力,再与他对了一掌。交掌处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这掌力寒冷刺骨,相教与八把头烈火盾,这两股罡气一似千年寒冰,一似融丹火炉,阴阳水火截然相反。

一股寒气钻入心脉,楚江寒急忙运功调息时,五把头掌力又到,楚江寒只得用起力招架,再对三掌之后,已经支撑不住。

这五把头掌法高明,加之阴寒无比难以抗拒,若论威力似还在尚九天之上,楚江寒自知即将不敌,只得咬牙配合须弥三引的身法转攻为守力招架。

又过了十七八招后,眼见就要落败,听见身后有异动,怎奈五把头招数精妙掌力霸道极寒,实在无法分神应付,只得听之任之。

又过了三招之后,忽然背后一股奇热钻进心脉直入丹田,脚下一软,胸前又被五把头打了一掌,登时头晕目眩翻倒在地,极力扭过头一看,却是八把头正在收功撤掌,正冲自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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