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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质问, 其中的言语似乎只有他们才能听懂,尽管李月秋的语气也不算是在质问,甚至说话的人眼尾还有点薄红, 她只是像是殷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李月秋问出之后反倒是自己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她有些分不清楚, 面前的人是二十几岁的陈立根还是三十几岁的陈立根, 眨眼间竟有种感觉,面前的人和上辈子的陈立根重合在了一起。

陈立根一紧张或者不自然就会冒出来“俺”这个字,口音和爷爷还有些像,毕竟小时候有段时间, 他一直是爷爷带着的,在上辈子的时候他这个不算是小习惯的习惯已经没有了, 这个习惯现在的陈立根却还有着。

可又怎么解释他之前的行为?

老实说她现在脑袋一团糟, 陈立根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毕竟有一个季玉雪的例子在,如果……陈立根不是, 为什么会亲自己脸上的那个疤痕的位置,明明他不晓得啊。

上辈子她右边脸颊下巴延至耳蜗的位置上布着一条丑陋的疤痕,这条疤痕的位置她记得清楚,抬手间就能准确的触上, 每当照镜子的时候, 时不时还会恍惚这疤痕还在,但上辈子的陈立根总会如珠如宝的亲亲那里,温柔的告诉她,不丑。

她手指攥紧自己的袖子, 想了许多重生之后的事情,陈立根开始是不愿意娶她的,是她死缠烂打,如果陈立根也是重生的,他不想娶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后悔了。

其实这些担心也都是多余,紧逮着以前的事情做什么,现在的日子不好吗?不过她大概只想要的是一个答案吧。

李月秋怕陈立根不承认,她直接指出不让人辩驳的证据说:“你那天亲我的脸,这里。”她指着自己右边脸颊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光滑酥软,皮肤吹弹可破还透着粉,比瓜瓤都娇嫩几分。

背对着李月秋的陈立根转身,视线从秋秋指的地方驻足了一会,然后低沉着声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说:“我还亲了你很多地方。”语气正经得完全曲解了人的意思。

“……”李月秋顿时气急败坏,微微退了一小步,退到墙角,纤细的背脊抵在墙面上,瞪了着人道:“你流氓,谁和你说这些,我是问你是不是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他到底是装傻还是不晓得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立根神色不变,一点波动都没有,他甚至双手抱臂冷静的说:“上辈子我就只亲你脸了?那他真是没胆,又孬又可怜。”

李月秋:“……?”

“陈立根,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你再对我不正经讲话耍流……”流氓。

“我只是做梦了。”陈立根打断了她的话,眼里露出难得的揶揄来,显得人有几分痞气,“梦里我总亲你,还干些别的事情,秋秋,你想听吗?晚上回来给你讲。”

李月秋摇头并狠狠的踩了陈立根一脚,表示她并不想听。

***

陈立根跟着赵永平去了市里,李月秋一腔心思被他闹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了,压根就不想再提这事。

那天晚上陈立根回来的很晚,李月秋等的迷迷瞪瞪,没熬住睡着了,大约是将近凌晨四点多他才从市里回来的,这时间也只是李月秋估摸的时间,因为这人也不晓得把手脚放的有多轻,李月秋是一点醒的动静都没有,只晓得第二天睁眼看到的就是陈立根把她抱在怀里,见她醒了把她捞进怀里,眼睛没睁的亲了下她的额头,呢喃着声说:“陪我再躺会。”

要起身的李月秋立马乖巧的躺了回去,脑袋窝进他的臂弯。

余下的接连几天,店里新招了工,两人都是肯干的,手脚特别的利落,李月秋松活好多,她一口气招了两个工,听说每个月给的工钱还不低,有的人说她就是懒,瞎浪费钱做什么,招工还得花钱,多不划算,还不如自己苦点累点,不过,李月秋娇滴滴的,比不上农村的村妇踏实肯干,也吃不了苦,但她吃不了苦,陈大根可以啊,陈大根干活那可是顶四五个汉子,真是脑袋拎不清。

李月秋听了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招两个工就说她懒了,那她要是招百十来个,这些人得讲什么话,她可不打算只在这个地方开一个店,如今本钱有不少,她已经在盘算着开分店了,只靠家里的人,这哪成,这叫必要的投资成本。

再说陈立根是厉害,是能干活,但她可舍不得自家的男人干那么多的活,她是打算让陈立根享福的,而且陈立根也确实有自己的事忙,她除了在店里帮忙的时间,余下的时间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天没亮人就不见了,晚上李月秋睡着了人也没回来。

这样的作息时间,倒是和之前没结婚成家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他天没亮就出去干活,一天的时间巴不得掰成几天来用,就为了多挣些钱,有时候干的太晚是直接在干活的地方歇脚,但现在,忙的再晚不过他也是一定要回家的。

有天,陈立根去了省城,忙活完事情,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运输队宿舍的门禁也早就过了,赵永平都已经安排好了招待所,说好两人在招待所住一夜,谁知他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出来一看,大根竟然连夜跑回家,把他一个人丢招待所了。

还已经联络到了回去的车子,也不晓得是怎么联系上的,回去的车子是一辆运瓦片的大卡车,可以坐后面货厢里,把人直接拉到镇上。

赵永平让他别回去了,非得赶这个时候做什么,明天晚上有一批首饰戒指要到,他俩必须一一看过,没问题才让瘸子做款式,都已经这么晚瞎折腾什么,他不累吗?省城回桃源村,先不说这点有没有车,路程就够远的,折腾成这样到底是图啥。

这就是家里被窝里放团金元宝,赵永平也不乐意跌跌的跑回去抱。

“你没结婚,你不懂,秋秋在家等我。”陈立根脸色晦暗不明,眼眸却是熠熠生辉,说完直接利落转身手臂一撑上车回村里。

留在原地穿着招待所拖鞋的赵永平抬着一只欲挽留的手在风中凌乱。

对,我不懂,我一个光身汉不配!

等陈立根紧赶慢赶回到桃源村,硬生生把要走一天的路程走成了几个小时,不过这也是找了车的好处,要是换成找不到车,像上次陈立根出事,李月秋火急火燎的赶着去,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

这会天依稀快亮了,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冷风嗖嗖,比往常的温度变的不是一星半点,常年劳作种庄稼的陈立根几乎是立马就确定了这天要落雨,脚步放的更快了些。

村里最早打柴的人因为时节的变化也没起,倒是零星的走着几个戴着帽子的挑粪汉子,陈立根拐到村角的时候天上沥沥淅淅的落起了毛毛细雨。

陈立根以前做过挑粪,干这活计的人都认识他,他们都晓得陈大根如今不同往日,和他们不一样了,如今他吃上了一口子软饭,跟着自家婆娘还参加的高考,听说最近就跟个上门女婿一样,跟在婆娘后面寸步不离,婆娘去哪他去哪,婆娘让他干啥就干啥,比起之前穷困潦倒的生活,如今的日子倒是好过,丰衣足食,平时也不见找别的活计干,钱肯定都是她婆娘手里,怕是没个闲钱,于是今个看到他,这个人挑粪的人就找陈立根挑粪哩。

最近挑粪的人手不够,想着这会碰巧遇上,就问了一句,也就几天的功夫。

挑粪脏,体面人都不愿意干,谁乐意天天和这活计打交道,但是别小看这活计,脏是脏,可相应的给的钱多啊,都能挣的多,还管脏不脏的,何况,挑粪还能有小猫腻,可以挪些公家的粪到自家里,粪可是好东西,能肥地,能种粮食,有的人家缺粪,又买不起肥料,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一年到头家里还得挨饿。

“我今天没空闲,要回家。”陈立根从省城跑回村里,眼巴巴的只想去找秋秋。

“嗐,没说让你今天,三天后,老地方你来干两天。”那人一听他说的是今天,而不是一口就回绝掉,顿时就晓得有门路,他倒也是好意,没存着侮辱人的意思,挑粪确实是挣的多。

他以为陈立根和以前一样只要有钱就挣,天大地大钱最大。

事实上陈立根确实想过要不要干,但想了几秒后,摇头拒绝了。

“别啊,就忙活两天,还是走的老路线,给三块钱,我还可以再给你半桶粪。”那人急忙说道,因为实在是人手不够,陈立根做事有条不紊,干活十分的利索,找他准没错。

“陈立根!”

软糯的话娇滴滴的在陈立根的身后夹杂着一丝惊喜响起。

李月秋裹着一件柠檬黄的毛衣,本身就皮薄水嫩,柠檬黄衬托得整个人异常的鲜嫩明媚,鲜灵灵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浅色的围巾,和一个女同志各自撑着一把伞站在陈立根身后的不远处。

“不是说住招待所不回来的吗?”李月秋小跑着上前,眉眼弯弯,踮起脚尖把手中的伞举得高了一些,遮住陈立根,罩在自己方寸之间的伞下。

之前拍电报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陈立根漆黑的眼眸蕴着暖光,他把伞接了过来,伞撑得更高,伞沿不着痕迹的往秋秋的方向的挪了挪,“招待所住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永平: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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