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大树下的两个人拥吻着,始作俑者冲昏了头脑,被迫承受者也傻在了原地。

齐煦和郑怀瑶也没想到有幸见到这一幕,大开眼界之余,一个面色痛苦,一个渐渐安心。

四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唐时语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疾步后退,后背差点撞上树干,还是顾辞渊把人捞进了怀里。

顾辞渊向来是个不要脸的。

他可不顾在场有多少人围观,他的心里只有眼前的女孩。

看来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难怪她会提到午时的事儿,想必是一直还想与他缠绵,却不好意思说,结果现在却忍不住了。

他最是听话,既然知晓了心上人的心愿,那么刀山火海他都下得,更不用说只是索吻这件小事了。

于是少年散漫一笑,把人扣在怀里,反客为主,回吻了下去。

齐煦觉得自己的眼睛上被扎了一刀,心口上也被扎了一刀。

郑怀瑶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是知书达理,在礼仪规范上半分差错都不出的闺秀典范,光天化日之下,此举还是……有失体统。

她赧然地轻咳了声。

唐时语红着脸把人推开,不好意思地想要躲开,少年看出了她的羞窘,十分贴心地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让别人瞧见她害羞的样子。

少年眉眼间尽是愉悦神色,下巴抵在她头顶,也没理会一旁的两位看官,他低声笑着,轻声对着心上人耳语。

“害羞了?”

“姐姐做事之前,不是向来考虑周全的吗?”

“还是说到阿渊这里,浑然忘却了?”

“……”

“那个……两位……”郑怀瑶见二人毫无收敛,不得不提醒道,“等会人便都出来了,你们……”

顾辞渊“嗯”了声,接了下去,“好,我们回家再继续,嘶……”

唐时语收回拧在他胸前的手,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抱歉地对着郑怀瑶笑了笑,“郑姑娘,对不起啊,情难自已,你会理解的吧?”

情难自已……

齐煦的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郑怀瑶余光瞥见他愈发惨淡的脸色,心里很不舒服,她将酸涩咽下,勉强维持着笑意,“理解……”

她垂下眼睛,心里在安慰自己,她与齐公子的事,与旁人无关。唐姑娘看上去与这位公子极为恩爱,两个人之间似是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齐公子只是单相思,她还有机会的。

郑怀瑶见那二人毫不收敛地秀恩爱,心里有点酸,但危机感却大大减轻。

她不得不承认,唐姑娘的容貌在她之上,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得可真美。

男子为了这一张脸而神魂颠倒也正常。

就连她沉毅稳重、一心都扑在政绩上的父亲,也纳了好几房年轻漂亮的姨娘。

说到底,还不是为着一张脸。

但转念一想,唐姑娘在诗会上一句话都没说过,再加上她曾走失,在外面住了几年,学识和礼仪定是比自己差的。

齐公子只是被唐姑娘的外表所蛊祸,所以方才在南苑亭,他才会拒绝她。

一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唐时语随意扫了眼便知道郑怀瑶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在暗自比较罢了。

有时她都替郑怀瑶累得慌,这世间总会有人强过自己,没有人在方方面面都能做到最优秀。

或许是郑首辅过于严苛的教导方式,才让郑怀瑶变成了这样。

唐时语与这两个人没什么好说的,她虽然与世无争,但也没大度到对着两个仇人还能谈笑风生,况且那些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不然枉她重生一世。

不再与这二人扯皮,拉着顾辞渊的手,拽着他往别处去。

齐煦还想要跟上去,唐时语突然转身。

她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齐公子,郑姑娘,方才的事还请你们保密呀,我虽与阿渊两情相悦……”她笑着看了一眼顾辞渊,“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此事还不好张扬,今日之事就我们几个人知晓就够了。”

齐煦在一旁看得真切,那眼神满含爱意,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郑怀瑶理解地点点头,她知道这二人明面上还是姐弟。

原本她还可以无意间地把今日之事说与辛卿炎那个大嘴巴听,但人家正主开了口,她这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毕竟她是那个温婉贤淑、从不念人是非的郑姑娘。

唐时语没再理会这二人的爱恨情仇,头也不回地跟着顾辞渊离开了这里。

她看到了郑怀瑶红肿的眼睛,那显然就是哭过了。

哭过了……

她被人牵着手,走到了廊下的一处小溪边。

为何会哭了呢?

齐煦向来照顾女孩子的感受,总能给对方如春风般和煦的关怀。

一个小石子被人负气般地丢到了水中,荡起涟漪。

唐时语垂眸沉思着,原以为那二人见过面,该相谈甚欢才是的,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为何今日看上去像是闹僵了。

“阿语。”少年低着头,抬脚就把脚边的石子接二连三地踢进了水里,语气生硬,“不许再想别人。”

唐时语心不在焉,“嗯……”

又一颗大石子投进了水中,溅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顾辞渊烦躁地攥了攥拳,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抓着她的手腕,眼神凶狠,威胁道:“再想别人我就在这里吻你!”

唐时语终于抬头看向他,见他一脸醋意,忍俊不禁,拖着长音问道:“威胁我啊?”

少年身子一僵,瞬间蔫了,他耷拉着脑袋。

嘟囔着,“我没有……”

他朝左右看了看,周围虽有几个人,但无人往他们这里看。

试探地碰了碰她的指尖,见对方没有躲闪,愈发大着胆子,去勾她的手指。

两个小指缠在一起,云渐散开,日光照在少年人的脸上,映出淡淡红光。

“……今日多谢王妃款待,您还有身子,就留步吧,我这就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明王妃远远便瞧见了唐时语,眼中的笑意更深,她与唐母寒暄了一阵,转身回了屋。

“母亲。”

唐时语见唐母往这边走,连忙站好,面对着她喊了一声。

她的手指想要收回,却被少年勾住。

他的手指没太用力,没有给唐时语那种强迫的感觉,只是这微弱的力道,一点一点地试探,只卑微地迈出一小步,把主动权和决定权交到她的手里。

这样才显得更可怜,精准地踩在她的软肋上,让她不忍心拒绝。

唐时语无奈地低头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将他挡在身后,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两个人相勾的小指。

少年偏过头,抿去笑意。

他得寸进尺般地,小指撒娇似的又缠紧了她两分。

见她没有反应,愈发不知收敛,又悄咪咪地牵起她的无名指,中指,食指……

他步步侵略,因她一再的退让和纵容而得意洋洋。

唐时语面色淡然地与唐母说着话,背地里捏了捏他的手指,警告他安分一点,却也没有把手抽走。

两个人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进行着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交流。

唐时语挡住了唐母的视线,有人却从侧面窥视到了全程的互动。

齐煦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甚至险些理智全无地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他攥紧了衣袖,胸膛剧烈地起伏,几乎忘了他旁边还站着个人。

萧墨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是他们。”

上一回碰上齐煦失态就是遇到这两个人,这一次也是。

看来这个女子在表弟心中分量很重,只是人家心有所属。

“抱歉,让太子见笑了。”齐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萧墨沉手指拨弄着腰间的玉佩,凤眸微眯,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道少年身影上。

身形高大,样貌上佳,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年纪虽不大,但稚气已脱,身上已然能看出沉稳和成熟。

“喜欢她?”他随手点了点那个方向,问得漫不经心。

齐煦很坦诚,“是。”

“哦?是哪种喜欢?”太子眼中闪过兴味,“是想娶回家?还是想让她幸福?还是……”

他及时住了嘴,没所谓地笑了笑。

齐煦没有等到第三个选项,稍露出了些疑惑的表情。

第三个选项是什么,萧墨沉没说,只是笑着等待着回答。

齐煦只当他说错了,如实道:“想娶她。”

“哦……”萧墨沉点点头,像是失去了兴趣,没有再追问下去。

想娶,意为占有和抢夺,是最无趣的一种。

想让她幸福,意味着奉献和爱。当然,齐煦若是这种,兴许还能让萧墨沉多维持两三刻的兴趣,毕竟爱这种字眼,在皇家人的眼里是极为稀有的。

他不懂何为爱,也不需要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至于他为说出口的第三个选项啊……

便是他自己。

不过看他这个表弟,该是与自己不同的,不问也罢。

唐家一行人集结完毕,朝着王府的外面走。

鬼使神差地,在经过游廊时,唐时语往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站着个明黄色锦衣华服少女,身边跟着几个宫女打扮的小丫鬟。

应该……是四公主吧。

唐时语看向四公主,只是对方的目光似乎在她后面人的身上。

哐!

一声巨响从假山后面响起。

唐家一行人都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朝那边看。

唐时语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

她看到了全程。

简直是不可思议!

四公主站立位置的那块假山石上,有半块巨石松动,竟是直接滚落了下来!

幸好四公主身旁的婢女反应迅速,带着她躲进了假山洞里面。

唐祈沅听到声响,抬眸看去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明黄色裙角,他几乎瞬间了然发生了什么,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

唐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来这王府里的园林大概也年久失修了吧……”

她看着身边的嬷嬷,嘱咐道:“咱们回府后,也该仔细检查一番才是。”

“是。”

一行人继续前进,躲在山洞里的少女悄悄向外探头。

唐时语视线又飘过去,四公主果然在看她后面的人。

她回头,视线扫过唐祈沅,心里大概有了数,目光继续向侧移动,一不小心与阿渊灼热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

少年突然咧嘴笑了,眼里亮着星光,小虎牙尖尖的,让人想戳一戳。

唐时语耳根绯红地转回头,平静了一下心跳。

再往假山后面看时,发现萧蔓姝也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唐时语微微诧异,眼里闪过惊艳。

从来没见过四公主,粗粗一瞧,是个明艳的美人。

她礼貌地笑了笑,微微颔首,便收回了视线。

直到唐家人已经离了府,萧蔓姝还躲在假山后面痴痴望着空无一人的府门。

“公主……咱们该回宫了,太子殿下已经派人来催过许多次了。”

婢女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半块巨石,又平静地挪开目光,显然对这种奇怪的突发事件习以为常。

萧蔓姝掩下眸中的失落,也没管地上那块差点要了她命的石头,勉强笑了笑,“那走罢。”

今日她执意来此,也是为了看他一眼……

看过了,便该心满意足才是,怎得这心里反而更加难受了呢……

胸口有点闷,还有丝丝的抽痛,不知是不是得了病,回宫后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唐家人回了府,已经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

唐母与各家夫人周旋了一天,十分疲惫,叫了些清淡的小菜进房中,与唐父单独用膳。

唐祈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早早地歇下了。

剩下唐时语带着她的小跟班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又因两人做了些新鲜事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唐时语没有胃口,本不愿吃东西。

只是顾辞渊坚决不同意。

在这种事上,整个院子的家仆都听他一人的,即便是唐时语发话都不顶用。

唐时语回了屋,坐在桌前看着少年忙前忙后。

他将清粥小菜端了上来,又从粥碗中盛了一小碗药粥,白瓷勺舀了半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他一边吹,嘴上还在唠叨着。

唐时语实在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一嘴两用”的,真神奇。

少年唠唠叨叨,活像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

“姐姐,少吃点,你不可以不吃东西,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一些,今日在宴席上你都没吃多少……”

“你怎知我没吃多少?”

他被打断,也不恼,瞥了她一眼,将吹凉了的粥喂到她嘴边,他张了张嘴,还幼稚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

唐时语无语地看着他,妥协地吞了进去。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才回道:“我问过唐时琬了,她说你光顾着和别人交流感情了,没顾得上吃饭。”

交流感情……

唐时琬对她的崇拜真是过了头。

她明明就是在和别人呛声,怎么到了二妹妹的嘴里,就变得这么和平了……

说到这,顾辞渊皱起了眉,“姐姐无需与旁人交流感情,只需要与我……加深感情即可。”

他此时用加深二字,让她不得不往歪处想。

回忆又冒了头,让她有些不自在。

逃避般地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火光跳动的烛灯上。

夜有些太安静了。

她看着别处,视线游离,好在阿渊会把饭递到她嘴边,她只要张嘴闭嘴咀嚼就可以了。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少年这才掀开盖子,给自己盛了一碗,三两下便狼吞虎咽地吃着。

唐时语看不过去,轻声责备:“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少年略诧异地看向她,“姐姐缓过来了?这么快?”

她有些懵,“缓什么……”

“害羞啊。”少年又低下头,放慢了进食的速度,随口说道,“姐姐方才不看我,不与我说话,可不就是害羞了?”

“……”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牙齿咬合时,腮部的肌肉微微用力,显得他侧脸的线条更加棱角分明。

“姐姐,我说的不对吗?”

唐时语脸色通红,也想到了自己白天干的荒唐事。

这事儿呢,就是不能停下来细想。

许多时候都是话赶话、事赶事,把人给逼到那个地步的。

谁能料到还是撞上了那样的修罗场,要是都怪那个齐煦,前世就算他“处处留情”,也没有这么讨人厌,这几次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难不成还真是看上她了?

别吧。

她还真是消受不起他身边那堆莺莺燕燕。

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小孩更顺眼些。

虽然比她小上一些,但其实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她。

为了她研习医术,照料她的饮食起居。

也为了她杀过人。

在阿渊的眼里,她的命只怕胜过世间万物吧。

那些年他们在庵里,身边没有丫鬟仆人,只有彼此。

白日他随着她一起听住持讲经,夜晚陪着她一起看星星月亮。

越是回忆往事,越觉得自己做多少都不够,还太少。

唐时语慢慢说服了自己。

不就是当众把他强吻了?

算不得什么大事。

阿渊值得!

阿渊开心就好!

这天下没有一个男子比她的阿渊要更好了。

顾辞渊用完了膳,抹了抹嘴,起身将食盘端了出去,递给在门外守着的芸香。

按理说,芸香作为贴身婢女,该时时侍候在侧才对的。

可惜她伺候的两个主子皆非寻常人。

唐时语在清心庵清心寡欲过的那几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自己,也早就习惯了阿渊在一边帮忙。

回了唐府后,在外面时,侯府千金的做派要摆起来,但关上门来,她还是习惯阿渊照顾自己。

芸香自然乐得清闲。

只是她总觉得……今日两个小主子的状态不太对劲。

于是接过木盘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渊公子,您和姑娘……”

芸香本来想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少年居然笑了,在芸香眼里,那笑容格外瘆得慌,毕竟他很少对出了唐时语以外的人笑。

顾辞渊回头看了看房中的女孩,笑着转回头,手指竖起,虚搭在唇上,“嘘……”

芸香捂住了嘴,点头。

只听他含着浓浓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炫耀,低声道:“她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了。”

“!!!”

“记得保密,不要外传。”他回屋前,还面带三分笑意,只是眼神中带了七分警告。

芸香:呜,渊公子又开始吓唬人了……

她在原地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了。

若是别人家的主子,一对彼此钟情的男女深夜共处一室,还需要担心下是否会发生什么败坏门风的事,但是唐家这两位……大可放心。

大姑娘向来稳重,定不会准许公子胡作非为的,公子又最听话,芸香放心地想着,就算是公子想,姑娘也不会让的。

芸香自信满满地端着盘子离开,她没想到,屋里面“稳重”的大姑娘正对着少年的鞋尖面红耳赤。

“阿语……”

唐时语听到这略沙哑压抑的声音,睫毛颤了颤。

她想出声,但心慌得厉害,嗓子眼儿好像堵着块桂花糕,声音被阻隔在喉咙里。

夜深了,她该将人赶回去休息才对的。

可心底却生出一些不舍。

没有表白时,分开便分开了。可一旦尝过了情爱的滋味,她又有些不愿放开他。

一边盼望着他多留一会,一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甚至还会不知羞地想着现在四下无人,他会不会还对自己做什么。

既期待,又害羞。

就连共处一室,都变得束手束脚了。

少年如往常一样蹲下了身子,单膝跪在她脚边。

然后仰头望去,看到了她满面羞容。

他原本还打算着扮一扮弟弟的角色,等她卸下防备再突袭。

可看到她这副样子,眼里刚刚点亮的光瞬间又被拍灭,像幽深的暗夜,漆黑不见底。

一肚子的撒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顾辞渊攥紧了衣袍,像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声音更加喑哑。

“你看看我啊,姐姐。”

他说的很慢,像是在念神奇的咒语,唐时语受不住这声蛊惑,慢慢地抬起了头。

就是这双眼睛,眸中像是裹着漩涡的汪洋大海,他本就生了一双多情的眼睛,只是寻常时候他总是半掩魅惑,伪装着。

可一旦他想收服你,便是易如反掌的。

少年的眼尾微微上扬,勾勒出狭长的弧度,眼角因隐忍着渴望而变得发红。

顾辞渊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他跪直上身,倾身把人揽在怀里。

她只轻颤了下,没拒绝,乖乖地由着他抱着。

顾辞渊低眉浅笑,在她头顶开口:

“姐姐,白日索吻时,怎不见你如此害羞?”

唐时语挣扎了下,“我、我没……唔……”

少年的手掌扣在她的脑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啊,就是容易一时冲动坏事。

一定要亲手把怪兽放出来才知道后悔呢,啧啧啧。他经得起撩吗!

好腻啊……朕的胰岛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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