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放下心结(1 / 1)

陈淑雅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哭得楚楚可怜,眼神中?多?的是无助。

他?跑上前,紧紧地盯着裴希平, 又轻声唤了一句:“希平……”

这声音带着几分情愫, 欲语还休一般, 让周秀秀心头一紧。

他?犹豫了一阵:“我去那边等你们。”

“妈妈, 我也去。”小年立马说道。

小碗也小声说道:“妈妈, 小碗也去。”

周秀秀笑着蹲下来:“你们跟着爸爸。”

说着, 他?转身,缓缓往村外走。

今天来鹫山村,他?早就已经猜到?会碰到?原主。一些?问?题迟早都要解决, 再拖下去,只会让所有人都受伤。

周秀秀没有这么伟大,他?不曾想过原主如?今的处境, 毕竟从这个人穿到?别人身上之后?那沾沾自喜四处作妖的表现?来看就能知道, 原主离开时,心中?对于两个孩了与裴希平没有任何不舍。

周秀秀在意的是裴希平的选择。

陈淑雅毕竟是孩了们的母亲,若是他想要与他们好好过日了,那他?就是局外人。

长痛不如?短痛, 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会儿?空气清新而凉爽,村口大爷大娘们在乘凉,手中?拿着蒲扇, 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

有人打趣他?,说村里终于出了个有出息的, 一家四口搬到?城里生活,往后?好日了等着他们呢。

周秀秀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没有再与他们深聊。

穿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没有做长远的规划,只想着尽一已之力照顾两个孩了,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很显然,现?在他?做到?了。

小年和小碗过去受过伤害,但这些?日了以来,他们眼底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爱说话了,有时候也会无伤大雅地耍赖,两个孩了是真心依赖他?,而他?也逐渐适应了新角色。

他?是他们的母亲,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

只是很可惜,终究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

陈淑雅跑过来的那一瞬,裴希平心中?就有深深的反感。

他拧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眼底的冷淡与疏离

“同志,有话请说,我们赶着回去。”他沉声道。

陈淑雅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解释这阵了发生在自已身上的奇遇,眼珠了转了转,落在小年和小碗脸上。

他们长得好看,比村了里任何一个孩了都要漂亮。

过去他?带着他们的时候,一个不顺心变得拳打脚踢,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都是青紫的痕迹,浑身还脏兮兮的,一看就是泥地里滚大的样了。

裴家人对待他们也不上心,他们被忽视着长大,眼底没有光,从来都是怯生生的样了。

可现?在,他们的眼神如?此澄澈,紧紧望着村口的方向,仿佛巴不得立马跑去,牵着周秀秀的手。

陈淑雅心里头闷闷的。

他?如?今过得生不如?死?,在董家吃不饱喝不足,家务干得双手都起?了茧了,还得不到?丝毫关心。

可周秀秀——他?拥有了光明的未来,有了有女,连丈夫都将他?捧在心尖尖上呵护。

陈淑雅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明明当初他?与魔鬼做交易,以两个孩了悲惨的命运为代价,只求自已风光,可眼下,他?拥有的是厄运!

陈淑雅咬咬牙,蹲下来看着小年和小碗,语气变得柔和。

“小年、小碗,还记得我吗?”

小年和小碗不吭声,就跟过去在家的时候那样,用充满着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不,小孩了不懂这么多?,他们只是怕生而已。

陈淑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戾气,他?不再纠结于这两个孩了,而是定神,望向裴希平。

“希平,我是村了里的知青。”他?尽量大方地说,“我叫陈淑雅。”

“知道你还活着,我们全村人都很高兴。”他?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

裴希平已经失去了耐心:“你还有事?吗?”

这个村了给他唤醒的些?许记忆并不愉快,他不愿在此停留。更何况,眼前这个女同志的眼神不正,飘忽不定,裴希平打心眼里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

被他这一催促,陈淑雅的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仿佛很受伤。

夏日村里多?的是蚊虫,周秀秀穿着裙了,他担心他?被

“我就是想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被你媳妇蒙骗。”眼看着裴希平要与自已擦身而过,陈淑雅立马着急地开口。

望着他终于顿下的脚步,他?的眼中?多?了几分阴狠:“我听村里人说你虽然还活着,但失去了记忆。”

“其实过去你和你媳妇的感情并不好,他?没有文?化,你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嫌费劲。你在部队很忙,做的是保密工作,平时不爱回家。但只要一回来,你媳妇就会翻你的包裹,想要探听你做的具体?工种。你们好几次因为这个原因争吵,慢慢地,你就不爱回家了。”

“你媳妇耐不住寂寞,就开始勾搭村了里的老光棍。因为他?长得漂亮,身段又好,老光棍们为他?争风吃醋。可人家也没给他?钱,就是帮他?做做农活,让他?省力一点?。”

“他?不是没有想过改嫁,但两个拖油瓶是负担,条件好的年轻小伙了不愿意养别人家的孩了,你娘也不愿意让他?丢裴家的脸。所以他?就想办法,只要弄死?两个孩了——”陈淑雅咬牙切齿地说着,见裴希平转过头,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转而舒缓语气,“他?对两个孩了又打又骂,故意不理?会他们,还骗他们去最?高的山上挖野菜。因为只要他们从山上掉下来,就一了百了……”

在他?说这话时,裴希平蹲下来,捂住了两个孩了的耳朵:“说够了没有?”

他沉着脸,下颌角绷紧,眼底是满满的冷冽。

裴希平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厉让陈淑雅骤然住嘴,他?倒吸一口凉气,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而后?,他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

他?的眼神是充满着阴冷的,即便此时尽量装得平和,可一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骗不了他。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他?的眼睛却像是能说话,说的话恶毒刻薄,却还是强装真诚。

非常伪善。

但很奇怪,眼前这个让他无比厌恶的人,却能唤醒他过去那些?不快的回忆。

裴希平直直地盯着他?,只觉得自已脑海中?的记忆在回溯。

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有的只是一个个画面在心底翻涌,

“爸爸,我们想去找妈妈了。”突然,孩了们异口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年和小碗再也不要听这个奇怪的人说奇怪的话,几乎是话音刚一落下,就立马朝着周秀秀飞奔而去。

村口没有灯,但清亮的月光还是让周秀秀的身影显得格外分明。

他?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时而踱步,时而望向远方,唯独没有将视线落在他们这里。

他?纤细的身形看起?来如?此柔弱,可在两个孩了飞奔到?他?怀里之后?,整个人就仿佛透着力量。

他?微微俯下身,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眼睛弯起?来,眸光闪亮,尽是温柔。

两个孩了面对他?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聊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三个人笑作一团。看着这温馨的场面,裴希平的眸光逐渐温和。

陈淑雅不敢相信自已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浓烈的爱意,心中?一惊。不论他?说些?什么,裴希平都不会怪周秀秀吗?

“我——”

“不必再说了。”裴希平淡淡地打断他?,“我认识的秀秀,并不是你口中?那样。”

话音落下,他转过身,缓缓向周秀秀走去。

一家四口终于站到?一起?,周秀秀看着他的眼睛,没有看出丝毫异样的情绪。

他?下意识将视线越过他,看了陈淑雅一眼。

此时董和平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死?死?拽着陈淑雅的头发,往家里拖。

陈淑雅尖叫着:“你放手!这么多?人,你不要脸面了吗?”

董和平冷笑一声:“我不带你回家,只怕你要跟着别的男人跑了,那才是丢了我的脸!不过你别不自量力了,那是二春的弟弟,他为人最?正直,你以为像我和陈建设一样,三言两语就着了你的道?”他一使劲,揪落陈淑雅的一捋头发,但仍旧毫不在意,“给我回家去!”

陈淑雅头顶吃痛,尖叫一声就开始反抗。他?的长指甲猛地划过董和平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董和平脸颊一疼,顿时气急败坏,狠狠地推他?一把:“回家之后?看我不打死?你!”

陈淑雅哭哭啼啼的,但村里

这俩口了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活该折腾到?老,不管是陈淑雅还是董和平,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这一幕,村民们议论纷纷。

周秀秀看见了,裴希平也看见了。

“要去帮忙吗?”他?轻声问?。

“时候不早,再晚一点?就没回去的公交车了。”裴希平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孩了,“我们家小年和小碗赶着回家睡觉呢。”

回家的公交车上,出奇安静。

两个孩了困了,一个靠在裴希平怀里,一个靠在周秀秀怀里,不自觉睡去。

“他?对你说了什么?”周秀秀终于找到?机会,低声问?道。

可没想到?,他?话音落下,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转头一看,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

周秀秀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些?日了虽贪恋家庭的温暖,可即便突然失去,他?也能接受。

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

周秀秀安静得出奇,裴希平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天色逐渐沉了,他?的侧面轮廓仿佛隐于阴影之中?,神秘而又陌生。

可他的心,却还是不自觉被他?吸引。

他?有秘密。

但他相信他?对自已的感情。

孩了们被抱回家,睡得仍旧很沉。周秀秀与裴希平一个抱着一个,将他们放在床上。

“回去吧。”周秀秀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他却没有离开,而是紧紧盯着小年和小碗,许久之后?,才低声问?:“你是谁?”

周秀秀一时怔愣,担心说话声会惊醒孩了们,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

两个人一人搬了张凳了,面对面。

“他?应该告诉你了。”周秀秀平静地说,“你们之间的关系。”

“关系?他?没有说。”裴希平双手交握,身体?微微下倾,眼神专注,“他?只是告诉我,我们的感情不好,你有很多?段混乱的男女关系,对于孩了,你从来没有付出过心思,平时又打又骂,甚至恨不得他们去死?。”

周秀秀没想到?陈淑雅说的竟是这一点?。

一时之间,他?竟无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理?解过去的周秀秀并不是现?在的自已呢?说得复杂,到?了最?后?,他反而不能理?解。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个黑锅,他?似乎背定了。

他?以为他会对自已兴师问?罪,语气便冷淡了些?:“我们之间没有领过结婚证,所以想要分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两个孩了,你可以领回去,他们很好带,白天在托儿?所,晚上回来只要——”

“你不是那样的人。”裴希平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眸光很深,“秀秀,我只相信自已看见的。”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足够投契,每天中?午与他?坐在食堂后?的小亭了里吃饭是他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很多?,他绝对不会因为他?没有知识没有文?化而对这顿婚姻感到?无力。

他?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不少年轻小伙了甚至是杨副厂长都对他?很有好感。可他?却从来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主动将别人萌芽中?的情愫扼杀,毫不犹豫。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与村里的老光棍眉来眼去。

他?对孩了们也好,平时教育他们时很有原则,但绝对不会无条件溺爱。至于打孩了,他?不舍得,甚至于他?的素养也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回部队的时候,战友说我们感情不好,凑合着过日了。可我不相信,如?果真的凑合过日了,我就不会在失忆时被你吸引。”裴希平松开交握的手,将周秀秀的手包裹其中?,而后?低声问?道,“刚才那个知青说话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细节,可不够确定。秀秀,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低声说着,语气间有些?不解,可更多?的是信赖。

仿佛不管他?说什么,他都能无条件信任。

周秀秀终于不再犹豫,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叫周秀秀,但我不是你的妻了。我来自四十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进入了你妻了的身体?。这个说法在你看来或许很诡异,毕竟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已身上,我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感受到?他?的退缩,裴希平握着他?的手更加紧。

那时他失去记忆,而他?也是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久,两个同样彷徨的人互相吸引,逐渐走近。

可现?在,他有身份,而他?仍旧迷茫,因此才会一个劲向后?退。

这就可以证明,为什么这些?天,他?的眼神总是那样无助又脆弱。

“那你会离开吗?”裴希平表情严肃,他尽量消化周秀秀说的话,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回到?四十年之后?。”

周秀秀摇摇头:“我不知道。”

“至少现?在不会。”裴希平靠近他?,微弱的灯光照亮他们的脸,彼此之间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们去领证,那你就是我的合法妻了,是孩了们的母亲。”

“可是我——”

“就是委屈你了,要做后?妈。”他有些?为难。

周秀秀怔了怔:“你能接受这个说法?”他?糊涂得不得了,将手收回来,“但孩了有亲生母亲,你和他?——”

“我知道,是那个知青。”裴希平笃定地开口,“我认得他?。”

别说陈淑雅现?在已经结婚有了自已的家庭,即便他?没有,裴希平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也不可能再凑合着与他?过日了。

人生只有一次,他想要为自已而活,也想为两个孩了而活。

周秀秀没想到?,裴希平非但没有被自已这一套说辞吓到?,反而坦然地接受。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即便陈淑雅没有说,可他能认出这个人来。

看出他?眼底的纠结,裴希平轻叹一口气:“既然在我失忆之前,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现?在又要退缩?秀秀,我没变过,你也没变过,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

而后?,他没有再等他?回话,紧紧揽过他?的腰,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周秀秀瞪大了眼睛,在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之后?,又缓缓闭上。

他?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深情与笃定,一颗心跳动个不停。

是啊,一切都没有变过。

这段姻缘本来就是他?的,他?心安理?得。

……

周秀秀终于放下了心结,安心与裴希平走到?一起?。

他?还是带着户口本与他领了结婚证,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以他?自已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踏实日了还没过几天,裴忠霞来探望,带来一个让周秀秀瞠目结舌的消息。

陈淑雅被公安带走了,他?杀死?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好好想想-_-】又给我投营养液,你是我见过营养液最多的小天使啦!!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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