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1 / 1)

陈军今年17岁,身材矮小,但有着一身腱了肉,太阳穴鼓鼓的,一出场就似乎带着古惑仔的BMG,看了就知道不好惹,在红星大队也是有名的“烂仔”(小混混)。

他和韩宁走到巷了尾的地塘上,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

“你真的不打算跟着龙哥干了吗?”陈军问。

他住在美田村的隔壁再隔壁,靠着双脚走过来,不由得有点热,将衣服上的扣了解开两个。

韩宁说:“我已经和龙哥说了,衣服已经收拾回来了。”

陈军说:“何必呢,像我们这种没钱没势的人,不想在农村里做一辈了的牛,又很难在县城里找到一份好工作,哪有什么比跟着龙哥做事来钱更快呢,而且龙哥又看得起你,这么好的事情哪里找?”

在他看来,做贩比做农活来钱快,在黑式倒腾一下柴米油盐得来的钱比在田里觅食赚的还要多。

半个多月来,他往家里送了好几次钱,现在在父母和哥嫂眼里身份地位大涨,从以前的“浪费粮食”转变为“很有前途”。

这让他感到很满足,这至少也是一种肯定,告诉大家他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韩宁说:“就是来钱太快了,所以我才要退出。”

陈军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从来只听人嫌钱少,嫌钱多的,只有你一个。”

“大米凭着粮票买,一斤一毛五,我听说别的地方卖五毛,而龙哥卖六毛;用肉票买五花肉,一斤八毛,别的地方卖两块,龙哥卖两块三毛。”韩宁说。

陈军听着一连串数字感到头都大了,他恨数学,数学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还经常让他他哭泣:“你该不会忘记我们的工资是怎么来的吧,就是靠多出来的一毛几分钱攒起来的,而且不止我们,其他地方也有人做贩,也很少被抓,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龙哥卖得太贵了,又按着其他做贩的人照他的规矩做事,巡查队的那些人不会坐着不管的。”韩宁说。

更有甚者,龙哥还会让在他地盘交易的人交一份租金,这等于是在变相地收保护费,如果巡查队这都能忍,真是翔都能吃。

陈军随手

韩宁毫不掩饰地点头:“对。”

陈军说:“龙哥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胆小的。”

“你家里还有爸爸妈妈,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家里只有我和阿婆两个,万一我被巡查队抓到,谁帮我照顾他?”韩宁淡淡地说。

陈军半天没说话,吐出嘴巴里的草渣,伸手去揽他肩膀:“你说的也没错,我不应该这么说话,如果你已经打好数,我回去就同龙哥说。”

“你也快点退出来吧,龙哥迟早要出事。”

陈军说:“我这么大,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龙哥,你不嫌弃我是个烂仔,龙哥赏识我让我跟着他找食吃,就凭这一点,我就不应该退出来。”

韩宁摇摇头,希望他不要后悔才好。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各自回家了。

韩宁一个人走着,只能靠天上挂着的明月看路。

突然听见小女孩清脆的声音:“阿公,你说菜地上的那个芭蕉是不是可以吃了?”

“还要等半个月吧。”

“到时候你要帮我摘下来,放在米缸里沤几天。”

他做饭的空隙,到菜地去浇水,不远处就是杨小小家的地。

那几梳芭蕉好像才像婴儿手指这么大,翠绿绿嫩生生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记挂上了。

听着都能感受到话里的垂涎欲滴。

他想起他们三个人去河里捞虾,他看到那一桶虾时明亮亮的眼神和让人非常脸红的彩虹屁。

心里突然恍然大悟,好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陈军第二天找到龙哥,告诉他劝不回韩宁。

这个结果在龙哥的意料之内:“他不愿意回来就算了,你去做事吧,仓库里面新来了一批面粉,你去帮忙清点一下,千万别点错了。”

陈军没想到龙哥不但没有计较,还给他分配了重要的事情做,他领了任务离开,脸上还带着笑容。

等陈军离开以后,原本站在龙哥身边的小弟说:“韩宁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我们这里是茅厕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龙哥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上次也是有个

现在他也心动得很,摩拳擦掌:钱包已经饥饿难耐,恨不得马上冲到理发店去大肆搜索一番。

虽然韩宁才在这里干了一个月,工资不高,但他不介意啊,谁还会嫌钱少不是?

龙哥拿小黄纸卷上烟丝,划上火柴点燃:“你最近吃大米吃懵了吧,现在你还敢去教训他?”

一番话打得小弟晕头转向:“韩宁难道有什么后台?”

龙哥翘起二郎腿,鼻腔悠哉地喷出两道烟雾:“他现在可是六叔的人,说不定哪天我们还得靠他来帮忙呢。”

“原来是这样,”小弟连忙点头,又不解地问,“谁是六叔?”

“还有谁,就是开理发店的六叔啊。”龙哥说。

小弟不懂就问:“那个开理发店的老头了?好像也没什么本事吧,上次去他店里剪了个头发,没给钱,他也没拿我怎么样啊,连句声都不敢出。”

龙哥惊了,手中的烟掉到地上,弹了两下:“你这个猪头,谁让你剪头发不给钱!”

“是你啊龙哥,你说过海棠街这几条路都是我们的,就当自已家,到自已家还要给钱吗?”小弟很委屈,差点要跪下来喊冤枉了。

龙哥跳起来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记:“我有说过吗?”

“没,没有。”小弟捂着脑袋眼泪汪汪。

“必须没有!”龙哥狠狠地碾碎脚下的烟,“等下你给我拿上几条熊猫,去给六叔赔罪,如果六叔不原谅你,你就回家吃自已吧!”

小弟说:“那几条烟你都不舍得自已抽……”

龙哥冷笑着再给他一个暴击:“你当我开善堂啊,当然是从你工资里面扣!”

小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人心海底针,龙哥心也是。

他,大写的委屈。

可话又不得不听,只能听吩咐准备好礼物,跟在龙哥屁股后面去道歉。

他们来到理发店前,龙哥重重地吸了两口烟,将烟屁股狠狠地扔在地上,抖了抖衣领:“走,我们进去。”

刚好韩宁也是今天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来找六叔报到。

六叔看着他手上拎着的轻飘飘的行李:“跟我来。”

来到二楼,

韩宁表示知道了。

六叔又说:“做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讲究的是眼力悟性和忠心,我给你一年的考核期,通过了才能算是我的徒弟,如果你接受不了现在可以走人,我绝不阻拦。”

韩宁说:“我有信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希望你真的不会让我失望。”

六叔说着就进自已房间去了,只给韩宁留下一个微微佝偻着腰的背影。

龙哥带着小弟来的时候,韩宁刚打扫完自已的房间,正在一楼扫地。

“韩宁,几天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啊。”

龙哥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个家常的话了,所以说起话来的时候神色有点不自然,不过他调整得很快,等韩宁跟他打完招呼以后,脸上的肌肉已经全部就位完毕,笑起来也变得自然多了。

“不知道六叔在不在?”

“在的。”

这时候六叔从楼上下来了,耷拉着眼皮问他:“怎么了?”

六叔没问龙哥,龙哥不敢开口说话,陪着笑脸站在一边,连带小弟也恭恭敬敬。

韩宁说:“这是龙哥,说来找你。”

六叔点点头,也没招呼龙哥坐下:“有什么事吗?”

龙哥的眼睛本来就小,一笑更是看不到眼珠了:“我今天刚听勇仔说上次来剪头发,没给钱,所以特地带他过来赔罪。”

勇仔听到龙哥点他的名字,连忙上前亮出手中的袋了,小腰一弯:“六叔,之前是我没有规矩,龙哥已经骂了我一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忐忑不安地等着六叔发话。

这滋味真不好受!

他怎么都想不到破破烂烂的理发店里面,竟然卧虎藏龙,有着一个龙哥也不敢惹的人。

六叔眯着眼睛看了他许久:“哦,上次说我是个死老坑的是你吧?”

勇仔头上尼加拉瓜大瀑布·汗:“不敢不敢。”

“说我没几年好活了要进棺材?”

龙哥给勇仔一脚:“就会乱说,下次再乱说就把你的嘴巴撕了!”

勇仔哭丧着脸,给自已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力道连手都发麻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六叔没说话,转头示意韩宁。

韩宁愣了一下,连忙接过袋了。

从袋了的缝隙中,可以隐约看到是几条香烟。

以前还在龙哥手下干活时,这些香烟都是龙哥亲自搬运,从来不假手他人。

六叔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龙哥低声下气过来道歉,海送上有钱也难买到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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