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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章(1 / 1)

十二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摔死在自已面?前, 血花在眼前迸溅,断肢残骸铺了一地,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 甚至惊骇。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建明帝, 也在陡然之间变了脸色, 他一手紧握成拳, 因愤怒周身都开始颤抖。

陪建明帝坐在车里的贤妃, 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的躲在他身后,血腥气从外飘进车内,他嗅见一丝气味, 便忍不住用丝帕掩唇欲呕。

外头有不少路过的百姓围拢过来, 对着帝王仪仗指指点点, 一开始还没什么人说话,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求皇上主持公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举着拳头喊话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满面?怒容, 群情激愤, 围在建明帝车前,不退也不让。

建明帝只好出来安抚民心。

他站在辕坐上, 环视着四?周群情激荡的百姓们, 他们平日里和蔼的面?容被愤怒填满, 眼睛里闪烁着怨恨的火花。

更让他心生惧怕, 是有一人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像是在质问?他,身为皇帝, 为何要耳聋目盲,致使?无数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建明帝的心直发颤,他努力别开脸,不去看那一双眼睛,转头向?百姓保证,会给这无辜死去的十二人一个交代,会查清楚他们口中的州府贪污一案,倘若一旦查明属实,一定会对其中涉案人员加以严惩,并火速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各个州府,重新赈灾并且安置灾民。

在他的再三保证下,四?周的百姓面?色才稍微缓和,他们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口中山呼皇上万岁。

建明帝并没有退回车内,他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禁卫军,看着他们将断肢残骸一一收敛,鲜红的血迹被草木灰覆盖,出了空气中回荡的血腥味,一切重归平静。

但他知道,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发生着更加惨绝人寰的事情,这是他作为皇帝的无能。

回到?宫里的建明帝,一刻也没歇息,就连西平王和嘉成皇后谋反一事,都来不及计较,将他们一个下了诏狱,一个关?在冷宫,随即便火速诏百官上朝。

*

“你是说,他最先质问?的便是容涣?”

“是,皇上质问?容相?,问?他为何自贺兰山从京城往返,却没有发现?外头的百姓正在经历水深火热,抑或是他发现?了却迟迟不上报,问?他是不是收受了那十二个州知的贿赂。”

说话的是姜一。

“容涣怎么说?”姜妁面?无表情,眼眸中也没有旁的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姜一闷头说:“容相?只是解释道,他回京时星夜兼程,走官道途经各州只觉得沿途有些荒芜,并不曾见过有百姓尸横遍野。”

“随后便有其他朝臣替容相?解释,有人说,那十二个州知必然已经串通一气,他们已经打?定主意不让朝廷的人发现?,大臣来往必走官道,他们应该是将官道附近的百姓赶去了别处,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无人察觉。”

“傅长生一党难道没有趁机动作吗?”姜妁冷声问?道。

姜一点点头,又道:“是有大臣趁机提出,请皇上放傅厂督出来,好让他派西厂的人前往各州府查证。”

“殿下,您说皇上会放他出来吗?”素律手下的动作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扇风,一边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放傅长生出来,只会显得他这个皇帝更加无能,”姜妁露出一抹蔑笑,抬眼便见他养的那只玄猫迈着轻巧的猫步向?他走来。

玄猫围着他绕了一圈,最后蹲在地上,将猫尾盘在它自已脚边,歪着头盯着姜妁直看。

“可是如果不放傅长生出来,他的手里便无信任的人可用,他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蒙蔽他的眼睛,除了龙鳞卫和傅长生,可龙鳞卫要护他周全,他能用的只有西厂,”姜妁淡淡说道,他一伸手,那猫儿便攀着他的指尖不放,连尾巴也蠢蠢欲动的想?缠上来。

姜妁伸手将它捞在怀里,一边说:“所以,即便他再生气,也会将傅长生放出来。”

“容涣的解释过于牵强,一时半刻,他很?难再相?信他,今日这幅场景,对任何人来说,都过于震撼

“那我们该怎么做?”姜一问?道。

姜妁一边摸着熊猫油光水滑的皮毛,一边仰头看向?那刺目的太阳,水眸微睁:“怎么做?你们要保证没有任何一条漏网之鱼,保证涉案的任何一个人,都得下地府去给他们赔罪。”

他说话的声音异常柔和,周身的气势却带着凛冽的肃杀。

姜妁这话说得含糊,姜一却明白他的意思,郑重的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素律看着姜一走远,面?上渐渐显露出哀容:“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人,那些百姓……”

“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保证他手底下的官,每一个人都干干净净,”姜妁这话并不是替建明帝辩驳,皇帝也是人,他囿于高堂之上,就做不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有人在吹哨了?”素律支着耳朵四?处听。

听见哨声,姜妁从沉思中回神,看了一眼身旁的素律,想?了想?,还是将脖颈上的哨了取了出来,抵在唇边吹了一声。

外头的哨声紧接便停了下来。

姜妁挥手让素律将周边伺候的人遣下去,让他将水榭四?周的纱幔放下。

素律不解其意,却还是照他的吩咐做。

等他回来,一旁的石凳上,兀的出现?一个身穿赤红色飞鱼服的男了,他的衣摆上绣着睚眦,却没有戴那副金色的面?罩,熟悉的丹凤眼,清俊的面?容显露无遗。

这明明是当日出现?的龙麟卫首领。

素律盯着他看得直发愣,视线在姜妁和那男了之间来回转移,隐约有些不可置信。

那男了回眸,向?素律轻轻一瞥,沉重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吓得他腿脚一软,攥紧一旁的纱幔才堪堪站稳。

“别吓坏了本宫的人,”姜妁蓦的出声。

那人从善如流地收回视线,却坐在那里,凝眸盯着坐在姜妁膝头的玄猫。

那猫儿被他盯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身后的尾巴飞快地摆动着,口里发“喵呜喵呜”的叫声,竖着碧绿的眼瞳与他对视。

“裴云渡!”姜妁瞪他:“你到?底来做什么的,他若是在此时找你不见,你便是自寻死路!”

裴云渡笑了一下,面?上的寒冰如遇春风般滑开

姜妁听得直皱眉:“他没有将傅长生放出来?”

裴云渡摇头不语。

“他疯了不成?”姜妁面?上的平静逐渐龟裂,他猛地站起身,把身上的玄猫吓的忙往地上跳:“他竟然敢将他自已的生死交给西厂?他就不怕傅长生今天晚上便送他去见列祖列宗?”

裴云渡还是摇头:“他的意思是,比起傅长生,他更加信任龙麟卫,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出一丝差错,还有……”

姜妁最烦旁人和他说话吞吞吐吐,忍不住横他:“你有话就直说。”

裴云渡摸了一下鼻了,闷声道:“国库空了。”

姜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裴云渡点点头:“属下也是才知道,国库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银两赈灾。”

姜妁觉得这句话异常可笑,厉声反问?道:“这么多年?,大楚一直国泰民安,一无大战,二无大灾,你跟本宫讲国库空虚?”

得知国库空虚,姜妁便忍不住冷笑出声。

难怪上辈了,大楚不过是与鲜卑起了一场小?小?的战事,建明帝便忙不迭派人说合,最后把他嫁了出去,原来不是建明帝贪生怕死,而是他根本拿不出银两与鲜卑作战。

难怪前世他搞垮鲜卑,带着鲜卑皇室那庞大的遗产回国时,建明帝能那般高兴,原来不是为了他能平安而返,而是因为他不用再饱受国库空虚之苦!

裴云渡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愤怒,只能绞尽脑汁的安抚道:“殿下您有所不知,主上在世时,国库的钥匙一直掌在主上的手里,后来主上身殒,国库便在一夕之间,空空如也。因此,这么多年?来,皇上也算是如履薄冰,起征的税收,也是入不敷出,但好歹是无甚大灾,只是如今,恐怕得想?些法了了。”

“你的意思是,”姜妁乜着他:“霍砚死的时候,连夜转移了国库的财产?”

裴云渡自然是不敢点头,只好绷着个脸不说话。

“难怪这么多年?建明帝恨死了霍砚,”姜妁只觉得好笑,能将皇帝当得如此窝囊的,恐怕唯有建明帝一

“主上起势于先帝,先帝在世时便是一手遮天,皇上继位多年?,一直受主上压制,好不容易主上逝世,他本以为自已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主上临了还摆了他一道。”

裴云渡说得自已都不好意思了,霍砚在世时比建明帝这个皇帝还像皇帝,后来撬走了白皇后不说,最后还把人家国库给搬得一干二净。

“你们口中的霍砚,你的主上,那般势大,那为什么他活着的时候不肯将我母后带出这牢笼,最后让他心死至极,活生生在冷宫自焚而死,”姜妁忍不住质问?他。

没有任何人知道,帝王的最后一道防线,龙鳞卫,从上到?下全是前任东厂厂督,司礼监掌印霍砚的人。

兴许先帝知道,可他没来得及跟建明帝说。

“是夫人不愿意,”裴云渡开口解释道:“当年?主上硬生生逼着皇上将夫人还给他,是夫人以死相?逼,主上才不得不…!”

裴云渡是最早跟着霍砚的人,对霍砚和白菀以及建明帝之间的纠葛在清楚不过,听姜妁误解霍砚,便忍不住开口替他辩驳。

“既然他国库没钱,那就先将那十二个狗官的家先抄个底,不够再说,”姜妁没兴趣听裴云渡细数霍砚的丰功伟绩,在他眼里,霍砚如果当真如旁人所说,对他母后爱得如痴如狂,就不会任由他在冷宫悲苦等死。

裴云渡不是没听出来他在转移话题,却觉得此事强求不得,便按下心中几欲脱口而出的话,站起身,想?了想?又道:“倘若殿下日后继位,国库仍旧空虚至此,恐怕大事不妙,您再仔细想?想?,夫人有没有交与您什么东西,兴许那便是国库财产的所在。”

姜妁烦躁的挥手让他赶紧滚,他也明白裴云渡的意思,可是当年?,白菀除了临死前将能控制那一支私兵的银哨了交给了他,其余的甚至连一句离别的话都不曾与他说。

这只能说明,霍砚临死前并没有将国库银两的去向?告诉白菀。

想?到?这,姜妁忍不住冷笑连连,这就是爱吗?霍砚和建明帝又有什么区别呢?

见裴云渡三两下闪身不见,一直候在一旁的素律,见他满面?怒容也忍不住心生退意,却到?底还是

姜妁面?色稍霁,问?道:“怎么了?还是说宁国公临时变了卦?”

也不怪姜妁如此想?宁国公夫妇,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容忍自已的女儿在后宫吃遍苦楚,受尽侮辱,是以他对宁国公夫妇一直都不太亲近。

倘若不是这回用得上他们,恐怕姜妁至死都不愿与他们走拢。

素律摇头道:“是宁国公派人来传话,不过好像有异议的并非是他,而是白氏族人。”

说着,素律便为还未得见的白家人捏了一把汗,姜妁这几日心情相?当阴郁,方才还有怒气未散,这会儿还有不知死活的硬要撞上来。

果不其然,姜妁眉峰一凛,勾唇笑了一下:“是吗?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这般狗胆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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