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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章(1 / 1)

“这件事情,不光我们不会同意,所有族人通通不会同意,你们收起这份心思吧!”

宁国公府的花厅内,宁国公夫妇坐在上首,一旁围坐着七八个老者,无一不是鬓发斑白,有的还满脸怒容。

说话的,是坐在右上的第一位老者,他发髻全白,面上的皮肉松垮,眼珠浑浊,嘴角往下耷拉,手上还捏着一杆烟木仓‘吧嗒吧嗒’的抽着。

“太姥爷说话直,国公爷和夫人莫要放在心上,”他身后一个明显年轻几岁的白舅爷,瞥见宁国公夫妇的脸色,忙堆着笑脸打圆场道:“国公爷和夫人是说先皇后的阴宅要迁回祖地去?”

白菀是外嫁女,身故后应该葬在夫家的祖地,可她的情况特殊,一直入不得姜氏皇陵,如今她的墓要迁回白氏陵园,就还得这几个族老同意。

因此,如今倒也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想到此,宁国公的脸色稍霁。

他点点头道:“这么多年,先皇后入不得皇陵,和小皇子一直孤苦在外,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松口,我们夫妻便想,将他们一并迁回来,平日里也好有人烧香供奉。”

“做梦!”白太姥爷将烟杆往桌前一敲,烟灰顿时四处飞扬,他瞪着眼看着宁国公夫妇:“她为何入不得皇陵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此令家族蒙羞之人,怎能让她回祖地去?不行!万一她败坏了风水,底下的丫头和她有样学样,丢的可是白家的人!”

他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个族老的共鸣,纷纷点头称是。

宁国公夫人听见他们这般侮辱白菀,登时便红了眼眶,忍不住捏着帕子抹泪,一旁伺候的嬷嬷也面露哀色,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宁国公的脸色也难看得很,方才还想着忍一忍,这会儿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铁青着脸看向白太姥爷,厉声道:“皇上至今未定先皇后的罪名,外头流传不过捕风捉影,怎么从你们口中说来,便成了铁板钉钉?本公告诉你们,皇上一日未定先皇后的罪,她一日便是皇后,是皇上的嫡后,你们这是犯大不敬之罪!本公有权将你们当堂缉拿!”

白太姥爷被宁国公这副神情骇了一跳,别开脸咽了咽口水,瞟眼打量着宁国公夫妇,最后索性瘪着嘴不再说话,叼着烟杆吞云吐雾,面上却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白舅爷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国公爷,夫人,不是我们几个族老不近人情,这实在是于理不合啊,先皇后已是外嫁女,这天底下哪有外嫁女身故后,葬回娘家祖坟的道理?”

“她就算嫁了出去,也仍旧是我白家的姑娘!”宁国公眉眼含怒,他无论如何也要让白菀归宗,厉声道:“还是说,本公这个族长做不得主?”

“哼,”白太姥爷阴阳怪气的嗤了一声:“让她入祖地,便是坏了我们白家的风水,即便国公爷是族长,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宁国公早看这个倚老卖老的白太姥爷不顺眼很久了,斜眼看他,一边道:“坏没坏风水,你说了不算!”

“况且,这是永安公主的意思,皇上也是应允了的,你们若是不同意,便是抗旨不遵。”

宁国公一顶高帽压下来,白舅爷扯着嘴笑,也不说话,其他几个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白太姥爷挑眉虚眼又开口道。

“她是先皇后没错,是嫡后也没错,可如今,头顶上还有一个皇后呢。”

他的眼睛并不看着宁国公夫妇,翻着眼白往上瞟,端的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且不说她是当今皇后,她也是我们白家的姑娘,这坟能不能迁,怎么也不问过当今皇后的意思?”

“你说要问谁的意思?”一道散漫的女声兀的响起。

话音刚落,便见一位素衣宫女搀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跨门而入,一旁还站着个持刀的冷面姑娘,往后看,外头院子里站着一排身穿甲胄的士兵,无一不是冷面无声,手持钢刀,一身煞气凛凛。

“永安公主到————”

厅内的众人怔愣的看着,门前娉娉婷婷站着的美人,精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头微微往上扬,周身气势高傲,不怒自威,身后的铁甲士兵亦是气势如虹,被她锐利的眼眸所视,只觉得油然生畏。

宁国公看着那一队行兵也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朝姜妁躬身行礼,道:“臣,见过永安公主,公主万福。”

姜妁下巴一抬,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他这个礼,而后又朝他虚虚福了福身,算作行礼。

宁国公夫妇哪里敢受她的礼,一边摆着手一边别开身去。

素律看着有些失神而无动于衷的几个族老,眼眸一利,呵道:“大胆,见着公主不立即下跪行礼便罢了,竟还敢直视公主玉颜,你们有几颗头够砍!”

这几人本就是白家族中耆老,平日里也颇受人尊敬,今日被个小姑娘呵斥了不说,还挂上了为老不尊的名头,一时之间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白太姥爷正欲发作,那几欲拔刀的黑衣女子都没能吓到他,却被姜妁那冷眼一瞥,冷汗爬了满背,只得憋着一口气,站起身朝她行礼。

旁的几个族老,见最讲长幼尊卑的白太姥爷都乖乖行礼,便也只好跟着站起身,异口同声道:“草民叩见公主殿下。”

姜妁却连一个眼神都懒怠落在他们身上,迈着步子往里走,上首的宁国公和宁国公夫人站起身给她让位置。

“不必了,本宫喜欢坐在堂下跟他们一一对峙,”姜妁一摆手,将宁国公夫妇分别按回座位上,唇边噙着笑,一边说着话,一边扫过白家族老。

姜十五从一旁端来一张太师椅和一张高几,往堂中一摆,素律又用丝绢在椅子上铺了一层,而后才轻声道:“殿下,请。”

姜妁一撩裙摆,在椅子上稳稳落座,翘着腿,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几个族老无一不是别开身形别开眼,无人敢与她对视。

素律熟练地取出自备的茶具,用火折子点燃明火,怡然自得的替姜妁烧水煮茶。

“你们刚才是谁说,本宫母后动阴宅,要问当今皇后的意思?”姜妁的指尖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扣,视线徐徐滑过众人。

没人敢说话,但他们的视线都纷纷落在白太姥爷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见姜妁看过来,本欲不再言语的白太姥爷瑟缩了一下,转念又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做什么?

这般想着,他便仰起脸,梗着脖子与姜妁对视,理直气壮道:“老夫的话并没有说错,当今嘉成皇后,先是皇后,再是白家的一份子,动阴宅本就是大事,说要问过嘉成皇后的意见又有何不对?”

姜妁虚着眼看白大姥爷,她极少和白家联系,从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这还是她头一回踏进宁国公府的大门,除了宁国公夫妇,对白家旁的人一律没什么印象,一时也认不出来他是谁,便转身去问素律。

素律只看了白太姥爷一眼,便道:“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是隔了几房的太姥爷,如今是白家的族老,便说得上几句话,好像与白二老爷一家走动颇为频繁。”

她口中的白二爷,便是宁国公的胞弟,嘉成皇后的生父,只是宁国公兄弟在白菀死后,还是皇贵妃的嘉成皇后拿稳皇后宝册以后,便彻底分了家,如今虽算不上是老死不相往来,平日里遇上也不会多说几句话。

姜妁了然,原来是嘉成皇后一派的人,难怪口口声声要她做主。

宁国公听完素律的话,脸色却异常难看,忍不住道:“动先皇后的阴宅,跟嘉成皇后有何关系?”

就连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宁国公夫人,也皱着眉说:“当初先皇后还在时,她不过是个贵妃,你们便两头巴结,如今她成了皇后,你们巴结着二房便罢了,我们做父母的迁亲女儿的阴宅,为何也要她做主?”

“嚯,原来是一群墙头草?”姜妁面露讽刺,正欲说话,却听外头一阵嘈杂。

“大胆!你连本夫人也敢拦?”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吵吵嚷嚷的阻拦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着蛇腰出现在门口。

一见厅中满满当当的人,那女人面色变化极快,当即便由怒气冲冲转为略显傲慢的轻笑:“哟,这么多人呢?”

跟着她来的丫鬟还要再拦她,却被她一手拍开,柳眉倒竖,尖着嗓子叫骂道:“一个破看门丫鬟,还敢对本夫人动手动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罢另一个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举起手掌便要打人。

宁国公一见来人便直皱眉,见状一声喝道:“做什么!”

那丫鬟吓得一缩,蔫头蔫脑的放下手,躲去了那女子的身后。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净在贵主面前丢人,还不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宁国公面色沉沉。

“这又是谁?”姜妁接过素律递来的茶,饮了一口,上下打量着门口的几人:“这水是容涣送来的?倒是甜。”

“这雪山银芽也是容相送来的,”这回素律俯身在她耳边道:“这是二老爷的侧夫人,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生母。”

姜妁恍然大悟,叹了一句:“怪不得白蕊那般蠢,原来是家学渊源。”

差点挨打的守门丫鬟哭丧着脸道:“奴婢说老爷们在商量事儿,秀夫人非要进来,任奴婢怎么说也不听。”

宁国公被她哭得烦,对着秀夫人那得意洋洋的脸又生厌,烦躁的挥手让她下去,僵着一张脸问秀夫人:“你又来做什么?”

没人让她坐,秀夫人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一屁股坐在末尾的太师椅上,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她不见一丝散乱的发髻,一边说:“听说你们要商议给先皇后迁阴宅的事儿,这事儿事关重大,妾身怎能不来呢?”

“照妾身来看,这阴宅……”

姜妁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朝姜十五挥挥手:“掌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要逼我,真的,逼我我明天就给你们更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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