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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王八活千年(1 / 1)

送走明显神思不属的许大公子许志博,留春独自在这无人的空屋子里凝眉思索:不曾想,这世上居然只剩一壶苏屠醣了。

这酒名贵,几可以算得上是无价之宝,想来即使是她出言讨要,许志博也不会轻易给她。

如同刚才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随口试探时,许志博失笑宽慰她道:“不打紧,反正阿盛总会到我们家里,转了一圈儿又倒回许府,实在是不必这么折腾。”

他还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无双,你不必这么挂心她。就算阿盛一分嫁妆银子都没有,我也不会看轻她,会好好照顾阿盛的。”

谁稀罕啊?

要不是有求于他,留春都恨不得唾他一口,翻个白眼转身就走。

虽然不知道他和釉梅之间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可是听之前釉梅的讲述、外加观他这副崩溃的样子,这两人也应当是关系非同一般的旧识。

就算是当时没反应过来,可是她递过那肉松蛋黄青团子的时候,许志博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吧。

那个时候范老匹夫可是才把釉梅拖走,他就算是一家商户,可是也是涿郡有名的富商,范邨总要给他几分薄面。

别的不说,要是其他人敢把这十拿九稳的龙舟差事办成这个样子,怕是骨灰都早就洒进河里头,扬起的粉末都得被鱼给吃干净了。

要是真的想救人,他若是真的硬气点,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就算失败了,可以至少拿出来个态度。

然而这副又要当缩头乌龟、又捶胸顿足哀叹的黏黏糊糊模样,真是恶心透顶,像团烂泥一样沤烂。

旁的不说,便是那烟花柳巷之地的姐儿都比他有气节。

就这样的人,还说什么能好好照顾阿笙?

以阿笙的姣美容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劳什子许大公子怕是得比那长了两个钳子、八条腿的螃蟹爬得还要快。

可快别再说笑话了,留春的大牙都快要被笑掉了。

不行,决计不能让阿笙嫁给这种缩头缩脑的懦夫!

拿手指轻轻敲打着乘着早已经凉了药液的瓷碗,留春陷入沉思。

这药自然是留春专门为范邨所特意熬煮的月茄颠,万不曾想到的是,这许志博旁的不行,献上来的苏屠醣倒是能刚好就能解了这毒的药性。

这世上也就唯有这苏屠醣能解,居然还真的恰巧被范邨给喝了。

于是这五十服高价购来的毒药也就作废了。

可惜至极。

真不知晓为何这范邨运气能这般好。

难不成,真的是王八活千年?

正在苦苦思索的留春因而也没有留意到,那充作装饰绘满花卉的屏风后面,有一道被烛火扭曲了的人影慢吞吞拱出来,无声无息地携着那角落的荒秽青苔味道向她走近。

烛火半映出留春孑孓一身枯坐的影子。忽然,没关严的窗透进来的一丝风将这烛影吹的飘忽,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而留春那忽明忽暗的影子旁边,忽然多出来一只弯曲的手,细细地探向了留春的后背。

忽然狂风大作,那本就细小的火烛被这穿堂风而彻底吹熄,留春细瘦的脖颈处突然生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她似有所觉,猛地站起转过头去,高声喝骂。

“谁?”

与此同时,千里脚程之外,正看着小炉熬煮药材的小厮阿余拧过头去,胆战心惊地伪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谁在那里?”

阿余抹了把沙土敷面般脏污的脸,从旁边够了根铜棍,色厉内荏地往外迈两步,拿那棍子狠狠往砂砾铺做席的地面上敲:“你赶快出来,不然小心爷爷我给你好看!”

帐篷之外的西域之地,漠漠黄沙与那渺渺野色在枯萎的白草旁平分这世界的所有颜色,唯有鸦噪声在昏暗的夕阳下不知疲倦地嘶哑环绕,在寂冷廖落的广袤沙漠,反而更显凄楚诡谲。

忽的,一个身披银白软甲的身影如蛇一般,从微微颤抖着的阿余背后显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

阿余被这神来一手吓得大脑空白,所有的汗毛登时倒立,手里头攥着的棍子也“当啷”一声摔在地面上,腿肚子一软,竟是直接跪坐了下去。

背后那人看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很是不屑地“啧”了声,吐出来嘴里面含着的半根枯草,没什么表情的俯身打量过去:“你就是公子璜的侍从吗?”

这人谁啊?居然还敢直呼主子的字。

侮辱他可以,怎么能瞧不起崔珩晏?

就在阿余眼睛一闭,决定豁出自己的命来维护公子的尊严时,这人却是伸出手将他一把拽起来,讥讽地嘲他:“未免也太不顶用了。”

然而阿余刚才太过恐慌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却被这声音唤回来了神智,他不可思议地惊呼:“邵宁公主,您怎么来这儿了?”

不错,虽则这人身形灵敏、力大无穷,可是娇柔的声音与特有的小麦色皮肤,以及细眉明眸却在告诉阿余,这就是当时他在公子来到南疆与他汇合后,他特意留心看过的邵宁公主画像。

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这下邵宁公主倒是稀奇了:“你见过我?”

阿余慌忙拜倒行礼:“小的观瞻过公主画像,公主国色天香、贵不可言。”

他深深一拜:“光凭您这虎视鹰扬的磅礴气势,小的就知道,若您还不是公主,怕是就无人敢认这名头了。”

“那狗屁宫廷画师给我做的肖像画我又不是没见过,摆给我父皇看怕是都认不出来。”邵宁公主一乐,摆摆手叫他起身,“你这小子武功不行,嘴倒是挺甜。”

邵宁公主将目光投向博远的空中,声音没什么起伏道:“虽则我也是才知晓,我原来不是父皇的亲生孩儿,而是只被抱错的狸猫。”

阿余才起身,一听到这话差点腿又软:“公主万莫这样说,您永远都会是我朝骁勇善战的邵宁公主。今上也说过,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没错,将近二十载前,恰逢今上推翻前朝暴.政的多事之秋。

当年恰巧去觐见前朝皇族的崔大夫人本就身怀六甲,是强撑着舟车劳顿去恭祝原先长公主的生辰,被这忽如其来的政斗吓得和前朝长公主一起躲进了山林里,居然是直接早产了。

说到这里,便又不得不提今上的身份了。

搁在现在,倒是个不能说的公开秘密,不过现在的皇上其实正是前朝长公主所尚的驸马爷,原先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公子哥,倒是靠着那副皮相而家喻户晓。

总之,因着他的风流气派,被和兄长一起熬过了戎马生涯、一统天下的长公主在比武招亲的台子上一眼识中。此后世间再无人见过这风流公子哥,只有被锁在层层宫苑后面的郁郁驸马爷。

却不曾想,王都中人再次见到这驸马爷的时候,原先的文弱小公子已经变了模样。

铁甲挂身执着青光剑,原先的驸马爷带着满身肃杀的血腥味,屠尽了前朝的皇室中人,那原先可以称作他大舅子的前朝皇上被一剑捅穿,死不瞑目的染血头颅被挂在城门上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连鬓发都被风给吹干。

若是有大胆的人敢上前捻一下,怕是一下子就会把发搓成了飞灰。

而少有人知的是,当时才刚刚平复西域暴乱回来、专门不让这些前来拜访她生辰筵席的前朝长公主,其实也怀了身孕。

结果可倒好,连自己的驸马都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或者说长公主都不知道驸马是什么时候离宫拥兵的,还以为他还老老实实在后院里等她回来呢。

总而言之,长公主头天才刚刚回来设立了个筵席,膳食还没用上几口,自己的夫君就造反了。不仅如此,她的好驸马还把自己的亲哥哥给一刀捅穿、直接便登上皇位、改朝换代了。

兵荒马乱之下,长公主带着满宫的仓皇女眷躲到了王都一处少有人知的僻静山林里。

不过也是因为这番动荡,她和崔大夫人竟是同时发作,再加上当时情势混乱,两人的孩子也被抱错了。

稀奇的是,长公主怀胎已经十月,加上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还要忧心阖宫女眷的安危。倒是当时崔大夫人怀的那胎还不足七月,走路有仆妇相搀、也不曾过多劳累,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居然直接便发作了。

幸好前朝本就设立时间不长、根基不稳,而这曾经是驸马爷的新帝本就是世家公子出身,也不欲过多为难其他的世族,所以等到铸甲销戈之后,就送这些贵妇们回府安歇了。

说来这次宫变,除了前朝的皇族受了波及被血洗一空,以及出了长公主和崔大夫人孩子换了的乌龙事件之外,能称得上伤亡的也就只有长公主本人了。

当时今上才刚平复所有动乱,什么都没吩咐、倒是先御驾过来寻她们这些女眷。

不过,这些人精的贵妇心里也都清楚,这今上怕主要也不是为了他们,而是过来找压迫囚禁自己的长公主寻仇了。

然而今上注定不能亲自报复了,等到他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在僻静深林处,一具浑身布满血污、上半身被野兽啃噬干净,那衣着熏貂、上面缀着珍珠垂绦的公主例服的残骸。

今上深深凝视了那具尸骸一会儿,神色晦暗不明,火光染红了他久不见日光的苍白皮肤,当时即使是最亲近的近官也不敢觑他的面色,最后还是今上自己折回身,吩咐:“带那孩子回宫吧。”

大太监嗫嚅着问:“那长公主……”

然而今上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灰鼠皮制的披风在枯寂的山林中发出猎猎的声响:“不必再管了,随她吧。”

唯有极少数的余留下来的宫女才可以依稀辨认,这用着青石刻丝的银鼠皮披风,乃是长公主离去西域前,亲手赠给驸马爷的那件。

因着是不善纺织的长公主亲手一针一线所缝制,当时的驸马还很是嫌弃,从来都不披在身上。

却不知道是不是当天发生的事情过多,旧日驸马爷的今上居然还披上了这自称“狗都嫌弃”的灰鼠披风。

然,这都不过是陈年旧事了。

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载,阿余也不敢再提起这件众人皆晓得的秘密,只是好奇道:“西域荒秽,公主你来此地作甚?”

邵宁公主冷笑一声,舒展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听闻我的未婚夫婿,唤做什么萧连帅的,现在就在此处?”

不远处兵戈列阵声渐渐大起来、铁蹄踏在泥土上的铿锵声响不绝于耳,领头的军士高头大马、眉目冷峻,腰侧挂着主将才有的木牌,当真是好不威风。

那木牌本来是归属于崔珩晏的。

眯眯眼睛,阿余咬牙切齿道:“萧连帅这就回来了。”

寸草不生之地,黄沙枯碛随处可寻,要尚公主的萧连帅萧易远挂着公子的主将牌,得意洋洋地要凯旋而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要一个一个送死嘛。

咳咳,争取、争取在这周末能够虐完大范。

因为没有存稿,所以不能确定。

仙逝的寒寒表示有话要说:不要叫他范狗,他配做狗子吗?呸呸呸,不要污蔑狗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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