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决战时刻05(1 / 1)

虞幼堂看着花长老,终于不再是那样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态度:“为什么?”

花长老笑了:“你妈妈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天师府老一辈的人说起你妈妈,哪个不是咬牙切齿?连古早得要死的‘妖女’这种称呼都拿出来了,你以为呢?哈,你和你妈这么一个坏透了的人相处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也是,你妈妈坏,你爸爸瞎,生下的一个你,说不定又坏又瞎,也幸亏我师姐把你捡回来,不然搁外头也不知道长成什么德行。”

虞幼堂:“你闭嘴!”

花长老微微点头:“生气了?我要和你说清楚,你妈妈是死有余辜,谁叫她作恶多端呢?就像你今天必死一样。”

虞幼堂嘲讽地一笑:“遮掩的借口都想好了?”

花长老说:“虞幼堂你背着天师府,和‘新|约|教|会’的‘新月’残党私下往来,借着你妈妈以前在‘新月’的人脉力量,进行人体试炼,小怜就是活生生的铁证!今天被我和其他长老发现之后,却仍不知悔改,重伤数人,但最终邪不胜正,死在我手下。”

虞幼堂冷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还可以重伤那么多长老。”

花长老微笑:“毕竟几位长老年纪大了,心软念旧,被你找准时机重伤,也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不是吗?”

虞幼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师尊是你害死的,你做下这一切,难道只是因为嫉妒?”

花长老呵呵:“话还挺多,你的那位小朋友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难过都不在意?还真是可疑。果然他身上有蹊跷,大概是不容易死的类型,对吗?他恐怕不是人,而是什么鬼物吧?所以你有恃无恐。不过,没关系,等我杀了你,再慢慢从他口里问出秘密。我们天师府最不缺的,就是虐待鬼物的手段。”

虞幼堂:“你和那些心术不正的歪魔邪道有什么分别?恐怕他们见了你,还要羞愧比不过你。”

花长老说:“虞幼堂,这就是你对待长辈态度?师姐教出来的你和温婪,没一个像她。”

虞幼堂:“当然。我们可不像你那样处心积虑地模仿我师尊。”

“好,好,很好。”花长老冷笑数声,“我希望你死的时候,也能这么硬气。”

她不再故作那番和蔼可亲的模样,表情阴冷得可怕。只见花长老纤纤细长的食指往外一指,那群姿态诡异可怖的长老们一个个行动起来。比行尸走肉更恐怖的是,明明都已经死了,却被人当做提线木偶操控着,并且还保留着生前习惯,和战斗要诀。

他们还是他们吗?肯定不是了。他们不是他们吗?又不完全不是。熟悉且陌生的“傀儡”,像这样的事情,又是怎么能够做到的?

能成为天师府长老的,哪个会是等闲之辈,即便身做傀儡,发挥不出本尊九成的能力,也依然比寻常人都强出一大截。更何况他们呈合攻之势,在花长老的操作之下,配合默契,宛如一体。

所以,虞幼堂很快在这样的攻击下,受伤了。

“错金银”脆如蛛丝断裂,他缚住了眼前的敌人,但又有敌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那位乍然出现在虞幼堂背后的,是生前以潜行从没失败而闻名的一名长老。身化尸人的长老,依旧保持住了生前鬼魅也似的行动方式,他动作飘如风,忽如夜,叫人难以捉摸,也叫人难以轻易察觉——只见他高高举起了手。

那一双手,指尖寒芒闪烁,不用试,一看就是极为锋利,甚至远超一般刀具。

没有声息的,就在这位长老将手落下的刹那,有人从旁一脚踢过来,直接将那个长老踢得倒飞出去。

温婪:“谁敢打我师弟!”

虞幼堂:“……”

虞幼堂以“错金银”甩开正面攻击他的长老,而后起身擦了擦因为先前吐血而沾染口角的血迹,淡淡一瞥道:“怎么才来。”

温婪同虞幼堂背对背相靠:“你管那么多干嘛,及时就行。”

虞幼堂冷笑:“及时得我快死掉了。”

温婪怒说:“你这不还没死吗!”

虞幼堂:“何太哀呢?”

温婪一愣:“什么东西,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他鬼呢?”

虞幼堂:“……”

虞幼堂:“其他人呢?”

温婪皱眉,一脸不耐烦:“在后面呢,慢得跟乌龟一样,我就先来了。”

虞幼堂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的表情。

温婪余光瞟见,顿时大怒:“干什么!他们那群人又不顶用,我来帮你还不够吗!”

虞幼堂:“……”

“原来,你们早就对我有所防备。先前那样子,只是做出来合力骗我的是吗?”隐在室内光影分割暗处的花长老极慢、极慢地轻笑了一声,她拍了一下手掌说,“很好,很好。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虞幼堂回道:“你如果是问我,那大概是在四年前。你如果是问我师兄,那他也就是前不久吧。”

温婪一脚暴力踹开某个凑得过近的长老,听到虞幼堂的话,立刻大声自我辩解说:“我其实,其实也是早有感觉了的。”

花长老:“哈。”

这一声“哈”,卡得时间点位语声语调都漫出一股嘲讽的意味。只能说,如果发出这声音的人不是花长老,温婪恐怕早就不管不顾地抬手把人揍得满头都是包了。

花长老讽笑地一挑眉:“所以,温婪是烟幕弹?”

温婪:“谁说我——”

虞幼堂:“是。”

花长老叹息:“不是多聪明多高明的手段,但你这一招,确实骗到了我。”

虞幼堂:“过奖。”

温婪:“……”

温婪暴怒:“你们当我是个死人吗!”

花长老应道:“你如果现在是个死人,倒是可以给我省下不少事。”

温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花长老。”他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别的不说,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包括你……你对师尊做的事,所以你……你还是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

花长老漫不经心地,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你们知道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但这个问题,虞幼堂跟温婪都没有回答。

花长老也不再追问,她缓步从那光影淤积处走出来。红裙衣摆晃动,由暗处转至明处,红得触目惊心,像暗夜里突然点亮的一把火。她走了三步之后,就不动了,静静地停在原地,她的目光转过虞幼堂的脸,又转到温婪脸上,只听花长老开口说:“要杀你们,很费力气。”

虞幼堂:“花长老一直以来,除了长相,实力一直不怎么样,这个认知,天师府上下大家都是有的,您现在就这样有自信能杀我和温婪吗?”

听了这样带刺的话,花长老不怒反笑:“毕竟比你们这些小鬼头年纪大一些,多吃的这几年饭也不是白吃的,谁没点压箱底的手段呢?”

虞幼堂:“是吗,是什么手段?”

花长老目光一转:“你在拖延时间。”

温婪立刻说:“才不是!”

花长老:“哈。”

虞幼堂:“……”

虞幼堂郑重道:“温婪,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开口说话。”

温婪:“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我有说错什么吗!”

虞幼堂:“……”

温婪:“我才说了几个字,能有什么错?”

虞幼堂面无表情的:“你一抬屁股,花长老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温婪大怒:“你说什么!”

花长老“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很难被其他人模仿的独特温柔魅力,很好听,可放在眼下一屋尸人一地尸花的情况下,却有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叫人莫名脊背发凉之感:“你们拖时间,是想等后面那些人追上来吧?可惜啊,他们来不了这里了。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手段,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不急着动手,还和你们聊天,不过是因为,我也在拖延时间。”

***

室外,白天,晴空,万里无云。

何太哀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相当随意地用黑玉凝结出了能够遮挡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物件。

自打被“游戏”诅咒之后,他就是不死之身,不管怎么死,都可以永远地活过来。不过,也存在一定的限制。比如说这个“重生”并非能够凭空复活,他必须依托自己身体的“零件”部分才能进行“复生”。

最早的时候,何太哀“复活”十分被动,留下的“尸块”哪儿多,他就只能以多的那一坨为基础进行“复生”。不过慢慢的,他的“复生”局限性就并非如此了。满足的前提只要是他死了,那么他就能在一定范围内,凭借自己的血液、头发,甚至指甲等等这一切进行“复活”。

先前那一场混战,何太哀以黑玉投掷操控自己的一滴血滚出了室外。没人会在意的,毕竟这只是一滴血。当时血雨飘洒,谁会在意飞溅而出的一滴血的去向?

于是靠着这一滴滚出室外的血滴,何太哀重新凝出了完整的鬼躯。不知道室内现在什么情况,不过虞幼堂肯定是能想出办法解决。再说了,小怜也在。种种蛛丝马迹表明,“新|约|教会”和花长老很在意小怜,小怜应该是实现“起死复生”的关键,如果情势当真坏到某种不可控的地步,虞幼堂只要挟持小怜,花长老肯定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考察的主要还是演技。光脚不怕穿鞋的,穿鞋怕光脚的,只要对方信了你真有玉石俱焚的心,必定会因此束手束脚,那么我方反而就能抓住机会带着小怜逃走。

何太哀自我代入假想了后续的可能性,不过,应该不至于到这么糟的情境。

不说这个了。他老早就在想着要怎么溜走,无奈时机都不对,现在好不容易找准机会逃走,自然要逃得……

怎么回事。

何太哀脸色忽然一变,看向屋子所在的方向,温婪——温婪也来这里了吗?

后腰处那个象征着“鬼奴”印记的“温”字,竟有些微微发烫。这种反应,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温婪本尊就在他不远处,而且很有可能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隔了不到50米。何太哀眼皮一跳,怎么会这样,温婪不是被人关起来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脑中无数念头翻覆,最终真相浮现。

……虞幼堂和温婪早就发现花长老的不对劲,之前被骗都是在演戏给花长老下套?!

回忆之前种种细节,何太哀发现好像还真的应该是这么回事。

这……这俩师兄弟也太阴险了吧!

在此之前,何太哀一直都觉得虞幼堂和温婪两个人是傻白甜,如今突然出现一件颠覆他观点的事,当他发现这两人居然能合伙把看起来疑似幕后boss的花长老给耍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脑袋里的,真不是什么“聪明机智”之类的赞美词汇,而是情不自禁站在花长老角度进行的评价总价。

哦,真是糟糕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他也被骗到了,真情实感地被骗到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代入同样被骗的一方。

算了,无论怎样都好,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了。

何太哀平静地往外走,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周遭忽然飘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漫天的水汽朦胧,遮蔽得天上太阳都黯然失色。也正是这异象初现的刹间,何太哀目之所及的视线尽头里,浮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黑影。

迷雾重重,何太哀看不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他看到黑影,这也就表示着黑影离他并不远。那么,这道黑影是敌是友,这个陡然出现的人,究竟是谁?

“何太哀,你就这么丢下虞幼堂和温婪,自己一个人逃走?啧啧啧,你还真做得出来。”

居然,认识他?何太哀屏住呼吸。这说话人的声音,可以说是很好听,但正是如此,所以才特别有分辨度,他可以确定自己并认识有谁的说话声是这样的。可是,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又诡异得让人觉得很熟悉,语声语调里饱含着微妙恶意,不明显,像花萼下的刺,并且尾音略微有些拖长,导致此人说话给其他人的感觉,莫名的,就有些像撒娇。他认识的人里,确实有一个是这样的,那个人就是——

嗒、嗒、嗒。黑影慢慢走近了,走得更近了,隐藏在迷糊后的面容也显现出了出来,是带笑的一张脸孔。

白羽!

何太哀眼瞳紧缩。不,不是白羽。至少不是他认知里那个少年姿态的白羽。眼前此刻的这个人,有着成年人的特征,是长大了的青年白羽!

作者有话要说:  目标是九月完结,加油加油

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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