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Volume 19.球场(1 / 1)

脸上划过凝滞,榊太郎看向最中间的花音。肿了一半的脸颊,嘴角还有瘀伤的痕迹,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与她相似年龄的某个少女,手臂上也曾带着淤青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模样。

松元见状赶忙抬头解释起来:

“榊老师,大提琴手我们已经找到了。就是一年b组的宫本花音。”

花音看向不远处的榊太郎。其实她一直都很奇怪,明明这位老师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但为什么从没和她提起过交流会的事情。这不合常理,但花音也想不出什么能作为解释的理由。

“松元学姐和上矢…杉田学长让我担任交流会的大提琴手,”花音接上松元的话继续说道,“我接受了。”花音深褐色的眸子看向榊太郎,开口解释道。

忍足知道花音和杉田上矢从小就认识,但现在的他隐隐觉得花音和面前的榊监督似乎也曾有过瓜葛。至少看来,他们绝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很好啊。”榊太郎依然笔挺的西装,努力隐藏身上不自然的感觉,他走进教室拉上了移门。

“榊老师上回在网球部没有听到我们的新配合吧!”杉田还是一贯的阳光,他将怀里的手风琴正了正,“加入大提琴的《libertango》才完美哦!”说着杉田扭头看向身边的花音,“是吧,小花音?”

花音听闻,赶忙收回出神,看向一边的杉田,然后笑了笑。

榊太郎坐在门边的一张椅子上,松元见状便示意演奏开始……

下午课程结束的时候,雨也停了。

乌云依然稠密的没有半点空隙,更别提能看到明亮的阳光了。

花音没有看到平泽绫乃,她不知道少女是还在保健科治疗,还是怎样了。直到社团时间开始,她的书包都还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人却不知踪迹。

湿了的书恐怕已经没有问题,去音乐教室的途中,她经过图书馆,白井老师依然和颜悦色。

「大概是那位少年的作用。」想着,花音的身影便消失在图书馆门外。

今天下午的合奏练习取消,因为网球部和其他学校有练习赛。所以花音躲进音乐教室听起cd。

母亲雅子最近一次的电话里提到,自己在日本的大提琴老师已经找到。是一位知名的指挥家,精通钢琴、小提琴和大提琴。

而花音正在听他的交响乐专辑。

或许和大提琴演奏没有多大关系,全当偶尔的休息。花音坐在钢琴后的窗台边,手上则拿着《西西里舞曲》的琴谱,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操场。

“哟~小花音!”移门被拉开,杉田走进琴房,看到花音正趴在窗台上的身影。但花音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于是少年走到她身边,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花音有些惊讶的回头,才发现是杉田上矢。于是她摘下耳机,看向面前笑得很是温柔的少年:

“上矢哥……”

“不去旁边和我们一起练习吗?”吹奏社的练习就在走廊尽头的几个琴房。

“呃……”花音想一个人安静的练习,但她知道说出这种理由总有些驳人面子的味道,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小花音就一个人练习吧!”杉田笑笑说道,随即扭头朝窗外眯了眯眼睛,乌黑的发丝被扑面的清风吹起。

花音像是被说中心事一样,怔了怔。

良久,少年才转过头继续道:

“我是来拿椅子的,小提琴那里缺一把椅子。”说着杉田便绕道钢琴前面,拿起中午合奏时,从其他教室搬来的椅子。

花音转身,看着少年正准备走出教室的背影:

“上矢哥!”还是有些介意,花音忽然喊住了少年。

“什么?”少年笑着扭过头。

花音呆愣了一下,手上还拿着那只被摘下的耳机。她看着少年弯起的眉眼,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上矢哥你…还在练习钢琴吗……?”曾经很有希望踏进专业领域的少年,却在几年前忽然放弃了钢琴的梦想。

少年原本坦然的目光,终于被花音的问题打败。他转过身,但却没有看向花音,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一会儿,杉田放下椅子,像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答案:

“偶尔吧!”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花音点点头,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上矢和天音,两个同样具有天赋的人,一个忽然说自己弹不了钢琴了,而另一个却莫名其妙的放弃了这样的天赋。

“那我先去喽,不然又要被久美骂了!”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重又端起椅子向门外走去。

移门被拉上的时候,窗外忽的吹来一阵猛烈的风,少女逆着风,鬓角的发丝被吹乱。操场上,爆发出一片响亮的欢呼声,「迹部」的名字被来回呐喊着,像是一道汹涌的浪,拍打着花音的后背。

终有一天,所有人和事都将埋进时光,包括天音,包括方才少年的背影,以及现在耳边的呼喊。

花音背上大提琴箱,头顶是苍茫的白色天空,而脚下则是波光粼粼的积水。

从教学楼走下,柔和不少的风拂过花音的嘴角,依然会有一股刺痛。她抽动了一下嘴角,伤口太过显眼,偶有人经过的时候,还会朝她多看两眼。所以树荫下,少女停下了脚步,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创口贴,将它贴上了自己的嘴角。

美观恐怕不保了,但不用再受那么多人目光的洗礼。

林荫的这一边是棒球部火热的训练,但显然,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边所吸引。响亮的呼喊扑来,花音停下脚步,看向另一片场地。

铁丝,看台,网球。

脚下像是着了魔,花音竟折出一个九十度,直直向那片场地走去。

呼喊还在继续,花音背着提琴站在铁丝之外俯视场内。场地上站着的是忍足,还有另一所学校的一位少年。铁丝之外还有许多其他学校的人,恐怕是跟着自己钟爱的学长一同来到冰帝加油呐喊的。

正对着花音的少年,深蓝色的瞳孔,像是包容进了世间所有,好的,坏的,美丽的,灰暗的。花音没有见过球场上的忍足,但她想,或许这一刻她有一点被吸引了也说不定。

这是男孩们的战场,激烈、滚烫,连自己手心都不觉得握出燥热。

漂亮的挥拍,金色的小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后是忍足对面的栗发少年给予的一个回击。

旁边的几个男生说着些花音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她对网球一窍不通,即便打小就认识球场边那个灰发的少年,但那时的花音眼里只有音乐和天音。

当视线再次回到场地,忍足已经失掉一球。

花音看着场边的记分牌,五比四,对方五,冰帝四。

原来一切都很现实,忍足或许会输掉这场比赛,而对方恐怕会摘得比赛的胜利。

即便如此,场上的眼镜少年依然笑得优雅自在。花音想,恐怕这世上难有几件事能强迫他摘下那份淡定,即便是现在,处于输赢边缘、而靠着椅背的迹部则表情忿忿。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与所有人和事拉开距离,即使是他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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