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Volume 20.悲怆(1 / 1)

“比赛结束,6:4,青学不二周助胜。”当裁判喊出这个成绩的时候,忍足叹了口气。

花音依然站在铁丝之外,看见他叹气之后却还是笑着和对手握了手。很快,少年走向场边,然后接受迹部批评。

冰帝的拉拉队们今天有些泄气,纷纷离开。练习赛大概是结束了,花音瞥了一眼记分牌,五场比赛负于对手三场。

就像此刻脚下的积水,花音心里竟也默默产生些失落,变得一丝不干脆。

然而场边的迹部并没有她想象中生气,似乎和对方队长很熟悉,少年还是走过去与他交谈起来。

人群渐渐离散。

以往这个时间的冰帝校园恐怕早已没有多少人,正因为今天的练习赛,才会让这个时间的学校才还那么热闹。

不过很快,安静就会像病毒一样侵袭整片校园的。

泛白的天空,阴霾依然遮了七八成,因此黑夜怕是会比以往更早落下人间。

花音把大提琴向肩上背了背,她本打算今天就从宫本宅邸搬出,不过这种天气到底有些难度。于是少女皱着眉头望向天空,准备回大宅。

另一边,球场上的迹部正和青学的队长手塚愉快的交谈着什么,练习赛这种东西虽然输赢也很重要,但友谊则显得更胜一筹。大家尚还抱着轻松的心态,忍足则也和向日他们、以及青学的其他球员欢快的攀谈着。

只是少年无意间的抬头,还是对上树影下少女的侧影。

“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他促狭一笑,向身边道了个歉,便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方才还在与他交谈的少年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喵~”说话的是青学的菊丸。

向日顺着忍足方才目光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噗——”然后便揉肚子笑起来。

“怎么回事?向日学长?”连一年级的日吉都禁不住好奇起来。

“亮,还有慈郎……”少年扭头看向看台,发现天然卷的家伙在水塘边依然睡得心安理得,“啧,又睡觉……”向日不免抱怨。

“啊?”宍户奇怪的看向红发少年。

“忍足那家伙去干吗,你懂得!”向日眨眨眼睛,笑得很暧昧。

“……”宍户一脸茫然状。

“宫本桑!”忍足顺着球场的台阶向上,在离树荫不远的地方追上了花音。少女闻声转过了头,看着渐渐跑近自己的少年,她停下脚步。

忍足在她身边站定,轻轻喘了口气:

“刚才的比赛你看了?”

“嗯。”

“啧,让你看到我输球还真伤脑筋。”少年有些挫败地抱怨了一句。

而花音竟想起自己站在球场边,被他打球的样子所吸引,脸上倒有些不自在:

“输赢都很正常。”少女回答道,“我想对手一定也不简单。”

“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替我解围。”少年得意地说道。

“……”花音一阵语塞。

雨停后,潮湿的水汽在空气中氤氲,飞鸟归巢时的啁啾声划过苍茫的天空。

“宫本桑…还不搬来这里住吗?”忍足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我本打算今天搬过来的,不过这天气恐怕……”少女抬眼望了下天空,还没来得及说下去。

“那么我来帮你吧!”对面的忍足就打断了她,花音再落下视线的时候,少年笑得三分甜腻的脸颊便映入眼帘。“我去换件衣服,宫本桑先在这里等一等我。”

尚且没等花音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转身快步向球场走去。

花音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不太确定的事情。方才整理东西离开琴房的时候,似乎把琴谱落下了。伸手去书包里翻了一下,确实不在。

花音在心里小小鄙视了自己一下,随后只得掏出手机和忍足说明自己必须再回一趟琴房,看样子今天真的不适合搬家之类。

“宫本桑的行李多吗?”电话那边的少年询问。

“……”花音听闻,在教学楼前的石砖路上停下。

“不是很多的话,我帮你去拿怎么样?”耳边是这样的提议,花音对他如此殷情的态度稍稍迟疑了一下。

“……东西…也不是很多。”行李她已经打包好,家离新租的公寓并不很远,花音觉得没必要搬很多东西过去。

“ok!那我去帮你拿吧!这个时间房子里有人吧?”

“呃,嗯……”傍晚时间,芳子都会在宅子里打扫和预备晚饭。

“宫本桑就直接去租的地方吧!那么回见!”

电话那头断的很干脆,花音总觉得忍足比自己还迫不及待。但想到这里,少女还是自嘲的弯了弯嘴角。那么自己没有阻止他,恐怕私心也不小。比如自己现在,也正迫不及待地搬出房子。

天色渐渐灰暗下去,音乐教室所在的教学楼早已空荡荡。

走廊天上的灯发出不自然的白色光芒,照的花音有些晃眼,这种感觉不太舒服。即便此刻,教学楼明亮的让她就像处于烈日之下,但了无人烟的感觉还是闷得让她上不来气。

自己平时呆的教室在三楼,花音顺着往复折回的扶梯,倾身向上。

楼道里飘来一个旋律。

起初是低低的几个琴音,随后便渐渐清晰起来。但对花音来说,她宁愿自己没有听见这个声音。

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第二乐章。

一切都像陈旧的影片扫过脑海,花音甚至有一丝眩晕。

那个半夜自己听见的曲调,那个半夜好似魔鬼一般唤醒自己的曲调!

她顺着琴音蹑足而下,天音的房间亮着一盏暗暗的黄色壁灯。她正俯身在钢琴之前,弹奏着《悲怆》的第一乐章,激烈而汹涌的旋律,手指与琴键击打出若干个猛烈的浪花。花音站在门边,扶着门栏。

直到天音按响最后一个音符。

空气在那之后的十秒内都还激荡着连绵不绝的旋律,绕着墙壁长久不散。

天音苍白的脸颊,乌黑的眼珠被昏黄的灯光照得熠熠发光。

“花音,”她说,“是不是吵醒你了?”

站在门口的少女咧开嘴摇了摇头:

“天音,我喜欢听你弹琴。”花音笑着回答。

但是天音在那句话后很久都没有开口。她只是一味地盯着花音看,棉质的白色睡裙方形的领口,露出她白皙的胸前皮肤以及深凹的锁骨。

“但是花音,我好像弹不了钢琴了……”琴凳上的女子凉凉说道。

“天音,你别开玩笑了!”门前的少女笑着打断道。

“是啊……我怎么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呢?”

对花音来说,这就是天音对她讲的最后一句话。

那之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楼下的天音还在弹奏着,《悲怆》的第二乐章、第三乐章袅袅升起。但是花音没有听完,她在第三乐章开始后不久便睡着了。那一夜的梦境冗长却意外的安宁,从小时候和天音手牵手,到后台看着她被欺负后淤青的手臂,从自己六岁改学大提琴,到天音十六岁出道成为专业钢琴演奏手……

只是梦醒以后,物是人非,楼下的房间里再也没有天音的身影,凉薄瑟骨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拂过漆黑的钢琴。

……

而此时此刻,冰帝教学楼里的某间琴房正传来哀婉的第二乐章,花音甚至从琴音里闻到了相似的味道,与天音温柔相似的味道。

花音想,这个人一定认识天音,他一定认识自己的姐姐!

正是那间琴房,她站在门前,准备拉开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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