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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失意(晋江文学城)(1 / 1)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

惟璟和云漪在客栈里刚用着早饭,出外探听消息的阿清便连跑带叫地闯了进来。

云漪谨慎地往四周瞧了瞧:“阿清,你这样叫叫嚷嚷,不怕暴露了殿下的身份吗?”

阿清赶忙闭紧了嘴巴。

惟璟放下碗筷,看着满头大汗的阿清,紧张道:“是不是找到云浅了。”

“是,爷!皇天庇佑,赫连姑娘果真没死,昨儿已平安回到驿站了。”

“真的吗?靥靥真的活着?”惟璟喜极而泣,起身抓住阿清的手,再三确认道:“你没骗我。”

“小的怎敢在这事上有丝毫马虎,这事千真万确,赫连姑娘还活着。”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人逢喜事,惟璟苍白了许久的脸一下子容光焕发起来,早膳也顾不得再用,忙吩咐阿清收拾东西,赶往驿站。

云漪看见惟璟那般高兴,心里自然也高兴。可在这高兴的间或,却也有些失落。

云浅还活着,她再不怕惟璟寻死觅活,这本是件好事。可在听到她还活着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为什么赫连云浅还活着?为什么她还没死?

难不成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一直都希望赫连云浅早点死掉的吗?

她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自私善良,她还是恨的,恨赫连云浅夺走了她的璟哥哥。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妒。

她从前听戏文,觉得善妒的女人十分可怕,如今自己竟也成了这样的人,不禁觉得格外悲哀!

*

十月的天,一枝浅黄的腊梅横斜在驿站的檐角。

东边的屋子里。榆娘,青空,青葙几人团团地把云浅围住了。

“姑娘,你冷吗?”

“我不冷,榆姨。”

“小姐还想吃什么吗?青葙做给你吃。”

“青葙,我刚吃过呢!”

“小姐,你的手怎么成了这样?”青空捏着她的手端详了许久,忍不住“吧嗒”掉下了好几颗泪。

“这些都是小伤。”

“可是小姐的漂亮指甲也断了,都磨得不成样了。”

听到青空这么说,榆姨和青葙不约而同地往云浅手上看去。那双手,手型依旧很美,可已没有了任何养尊处优的痕迹——十个指甲磨得很短,手心手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掌缝下还有一排微微隆起的结实的茧。

榆姨和青葙原本止住的泪,此刻又流了出来。

“我才好,你们又这样,再哭就全部出去,省得我闹心。”云浅“威胁”道。

青空几个赶紧拿绢子抹了抹泪,云浅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们不要难过,也别自责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的小姐我接下去一定会福寿绵绵的。”

青空三个使劲地点了点头。

“对了,陵游呢?他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

“他粗皮糙肉的,又是个练武之人,吃点苦,受点伤不算什么。”青空撇嘴道。

“就你嘴巴厉害,不知是谁几天前还念叨着,如果陵游能把姑娘带回来,她就是一辈子给他为奴为婢也心甘。”榆姨看着青空笑道。。

青空尴尬得只装没听见榆娘的话。

只有青葙一脸认真地看着云浅回道:“小姐,陵公子眼下应该在朝君屋里。朝君以前心心念念地的便是拜公子为师。这次他保护小姐有功,又有幸捡回了一条命,公子昨天已答应要收他为徒了。”

“这可是喜事。”

“可不,朝君听到公子这么说,病一下子全好了。”青葙一向安静寡言,唯有提到陵游时,才会有这种眉飞色舞的状态。

云浅看着她那张生动的脸,不禁有些呆了。

榆娘推了下她的肩膀道:“姑娘说了这么久话,可要歇息了。”

云浅这才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睛道:“确实有些困了,你们忙去吧!让我睡个觉。”

*

醒来时,也不知是何时何刻,榆姨和青葙都不在屋里了,只有青空伏在窗下的茶几上打瞌睡。

她回来后,青空几乎片刻不离她的左右。

云浅没有叫醒她,自己披了件竹青色的白梅疏影外衫下了楼。

墙角栽着一株白蔷薇,眼下正开着零星的小花,香气格外好闻。

云浅走到树下,拈来一枝雪白,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顿觉心旷神怡。

她已经回来两天了,高公公怕夜长梦多,只允她休息几日,后天就要启程。

在渺无人烟的谷中待久了,如今回到闹市,感受到了久违的人间烟火气,她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陵游出了房间,走过阑干,正见云浅在楼下赏花,不觉停下了脚步。

刚想唤她,目的余光往外扫去,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正行色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宁王……他竟然跑到徐州来了。”陵游心里大惊。

安惟璟是他有生以来最憎厌之人,他不想云浅再和他见面。可到了这会,出去支开他是不可能的。

灵光一闪,他扯下了衣襟上的扣子,飞身落在了云浅面前,假装窘迫道:“浅浅,这几个扣子我是怎么弄也弄不好,你帮帮我好吗?”

寻常的如意扣,怎么会扣不上呢?云浅心里嘀咕着,手却不自觉地抬起,去帮他扣扣子。

陵游听到脚步声,知道惟璟已进了院子,亲昵地把手放在了云浅的背上,笑道:“浅浅,你待我真好。”

云浅侧对着门口,根本没去注意门那边立着个什么人,听到陵游这么说,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扣好了。”

陵游顺势拉住了她的手,放在脸上捂了捂道:“你看你,刚起床,站了这么久,手都凉了,我送你回去。”

“好。”云浅收回了手,随着陵游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惟璟立在门口,见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旁若无人。只觉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想躲都不知往哪里躲。

看着她上了楼,想去喊她,话到嘴边,却是怎么喊都喊不出来。

脸上一阵自嘲落寞的笑。

自从知道她出事后,他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不顾劝阻地从洛川跑到徐州来看她,得到的又是什么?

是漠视。

她亲口跟他说过,她只喜欢他,只对他好,可这才过了多久……他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却对另一个男人温柔体贴。

难怪她在南阳时那般心狠决绝地要离开他,亏他一直都在懊恼自责,以为她之所以要离开,全是因为无法接受他的身份,怨怪他的隐瞒。

如今看来,她是早已变了心,或者,她从未真正地爱过他。

阿清在门口候着,原想着惟璟和云浅久别重逢,定是要叙好长一段时间的旧的,便掏出了一把瓜子坐在花圃边打算边磕瓜子边消磨时间,哪知他瓜子还没磕几个,惟璟便苦着脸出来了。

阿清赶紧把瓜子扔到了一旁,不解地迎上去道:“殿下,没见到赫连姑娘吗?”明明刚才进去前他还是一脸高兴的。

“我不该来的。”惟璟失魂落魄地说着,眼中一片湿润。

“殿下,你这是又跟赫连姑娘吵架了吗?”

吵架?她宁愿她跟他吵,至少他还能感觉到她是在乎她的。可如今……

惟璟心如心灰,一字一字道:“从今往后,不要再跟我提她。我不想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事。”

阿清知道惟璟刚才进去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不敢问,也不知怎么问,只好诺诺地点了点头,扶着惟璟上了马车……

*

青空醒来后不见了云浅,下意识地急了起来,正要出门去寻,却见陵游带着云浅回来了,松了一口气道:“姑娘,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出去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

“你呀,从我回来后,就天天咋咋呼呼的,这里是官驿,陵游又在,能出什么事?”云浅笑道。

“话是这样,可是谁知道这官驿里会不会藏着什么坏人,万一坏人来的时候,陵游这个家伙正在蹲茅坑呢?”青空一本正经地说。

云浅见陵游好生尴尬,赶紧打住了青空的话:“快别说了。”又看着陵游认真道:“你也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茅坑还是要蹲的。”

“嗯。”陵游点了下头,觉得自己再留在这,还不知会被她们主仆二人怎么揶揄,赶紧溜了。

青空看着陵游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道:“我怎觉得这家伙有些鬼祟。”

“鬼祟的人瞧谁都鬼祟。”云浅坐回了榻上,托着腮笑道。

“姑娘偏心,都不许我拿他开玩笑了。”

“你总爱胡说,小心我撕你的嘴。”

青空撇了撇嘴,往云浅身旁坐了下来,抱住了她的肩膀,摇晃道:“青空小时候不会说话,是子桑先生教会我说这许多话的,姑娘要怪,应该去怪子桑先生。”

“小妮子,拿我的师傅压我,师傅若在,也许我撕你的。”云浅说着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拧。

青空揉了揉脸,又把头靠在云浅的肩上。这些年来,她们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更像姐妹。

以前在筠山上,青空把邓伯当成了她唯一的亲人,邓伯死后,她又把子桑生当成了唯一的依靠,如今子桑生也离开了,云浅自然成了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云浅听到她提起子桑生,不由得又想起了惟璟,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说,他知不知道我在徐州遇刺的事?”

“他,姑娘是说宁王吗?”青空一下子会意过来,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云浅道:“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宁王不会不知道的。”

“他知道,那他会不会担心我?也像你们这样记挂着我?”

“会的,殿下心里是有姑娘的。姑娘若放不下他,等过段时间我们到了洛川,寻个机会和他把话说开了……”

“说开了又如何,我终究只是个出身低微的民女,配不上他。”云浅叹了一气道:“算了,我不该再想他的。对了,东西还在吗?”

“嗯。”青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赶紧点了点头,“姑娘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仔细保管着。”

“很好,这个很快就可以用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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