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决战时刻07(1 / 1)

虞幼堂几次用言语交流来拖延时间,等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出现。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他无疑是好看的,脸上有岁月爬过的痕迹,但那痕迹反而为他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韵。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很沉稳肃穆的,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说:“小静。”

对此,花长老的反应十分尖锐,几乎是立刻的,她的脸上出现了充满讽刺和恶意的笑,连一贯柔和的声音都拔尖了,显得很刺耳:“小静?我什么时候跟你关系好到可以用这个称呼了?”

亥清悠:“其实我是——”

满堂活尸齐齐而动,出手凶残程度比之前凶万倍。

亥清悠出手抵挡,一时也顾不上解释。虞幼堂和温婪也加入战局,出手影错,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而比起之前,显然由于亥长老的加入,局面出现了明显的逆转,先前交手还是险象迭生,这次虞幼堂和温婪应付起活尸来,要轻松得多了。

对于那些活尸的出招,亥清悠似乎很熟悉它们的出手套路,在最初的兵荒马乱之后,他像是逐渐适应了周围人出招的节奏,渐渐应对起来变得不紧不慢。但没想到的是,众多活尸里的一具,陡然间生出异变之态,整个人鼓吹得宛如气球一样膨胀开来,妖红的彼岸花炸裂般地盛开着将“尸种”往外播撒。

在突发情况下,一个人的行为往往能暴露出许多平日看不到的一面。比如此刻的亥长老,为了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烫金的折扇。

这柄扇子,如果何太哀在场,应该也是会觉得眼熟的。

因为在当初“超恐怖游戏”里,器灵最后以天师府前掌门形象现身时,手里握着的,正是同款的烫金折扇。

花长老呼吸一停,表情在瞬间扭曲:“师姐的扇子在你这里?!”

亥长老伸手捂住嘴咳了两声,隐约有血迹从指缝里流出。他摸出纸巾随意地擦了擦,缓了片刻,神色复杂地看着花静,看着昔日的小师妹,轻声说:“小静,收手吧。我知道你不是坏心,只是一时糊涂,到后来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花长老恶狠狠的:“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立场跟我说这句话?你以为你能代表师姐?!你好自信啊亥清悠。”

亥清悠似乎要说什么,但又咳了两声,他似乎身体很不好,一旦剧烈行动,就咳个不停。

花长老冷笑着操控活尸继续发动攻击,她一边操控着,一边嘲讽,似乎是憋了许多难听的话,准备活活气死亥清悠:“消失不见这么多年,去做什么了?找死去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亥清悠苦笑:“对。你说得一点都不错。”

花长老盯着亥清悠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虞幼堂说我学师姐,我看你才是在学师姐!你看看你自己,芯子都换了一个似的!知道师姐死得无辜之后,你是疯了吧!”

亥清悠没说话。

温婪冷不丁却突然开口说:“‘他’就是师尊……亥长老把师尊魂招了回来,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容器。”

亥清悠,不,或许说是印小苔又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他”看着花长老:“小静。”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花长老过于错愕,脸上的表情是一片木然的空白。哒。她猛地回神,骇然地看着面前的人,在对方朝着自己迈进一步时,她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花长老咬着唇,不能置信,“我都没有办到的事,亥清悠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你们都是在骗我。”

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花长老心神不属地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她厉声道:“不准过来!”

又咳了两声,“亥清悠”慢慢开口说:“小静。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花长老尖叫:“闭嘴闭嘴闭嘴!都是假的!师姐死了!不可能活过来的!”

“亥清悠”摇头,声音很轻:“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想要复活我?清悠一直执着于做这件事,其实是你在旁边刺激得他做出这个选择的,对吗?你利用了他的歉疚心。”

花长老冷笑:“是啊,你就只会关心他,就只会因为他来指责我。”

“亥清悠”说:“我没有指责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做,并不对。小静,这对他,对你,都不好。”

花长老:“有区别吗?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编的那些鬼话?”

那几个由长老炼成的活尸,受主人意志指引,杀气腾腾地扑向“亥清悠”,每个“人”出手,都是毙命的凶招。

“亥清悠”在这样的围攻之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加上他身体很不好的样子,总会让人看了觉得他要死,但每次关键时刻,他又都能化险为夷,即便咳得很厉害了,也能从容不迫地躲开活尸的杀招。

尽管很慢,很艰难,但“他”确实是在慢慢地突破战力包围圈,逐步向着被活尸群掩护在后方的花长老靠近。

还差一步,“他”就要抓到她了。

但花长老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穿着红色的裙子,红衣红裙再加上披垂的黑发,已成了她标志性的形象。她其实也没那么爱穿红裙,只是师姐被她算计,被亥清悠打成重伤的那天,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师姐,身上的衣裙都被师姐的血染红了。那么刺目的颜色,那么肮脏的,象征着她的卑劣、阴毒和不堪的颜色,她后来就一直穿红色的衣服。为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花长老扬起下巴,她用一种愤恨的,嘲弄的,故作高高在上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亥清悠”:“少装了不起了。像我这种无药可救的人,你觉得你能做什么?拯救我吗?你从来都拯救不了我。我也不想被你拯救了。”

她这样说着,右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刺入。

霎时血液迸溅,同时无数彼岸花伴着血色疯长。原本红衣红裙的漂亮女人就不在了,炸成了一团红色,肮脏的红。这些肮脏的红淅淅沥沥地摊了一地,血肉残骸伴着泥泞的“尸花”“尸种”,它们滩在地上,却像是心脏似的脉动着,那样统一的诡异的频率,看得人不寒而栗。

周遭活尸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卡顿。

它们的主人死了,变成了一团肉泥,可是它们并不像那些失去了操控的提线木偶,并没有倒地不起,它们反而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块一样,在短暂的停顿之后,疯了似的冲向那摊肉泥。

很快,这些活尸就缠在一处。它们成了一个巨大的缝合怪,宛如极其随意地被那些脏兮兮的红色肉泥给沾在了一块儿,间中还长出一团团一簇簇的彼岸花。

鲜花和肉块交杂,越发显出一种让人作呕的失调感来。

“亥清悠”愣怔在那儿不动的时候,虞幼堂出手了,“错金银”势不可挡地切向那团泛着肮脏血色之彩的肉块。但,这对上鬼物无往不利的攻击方式,在碰上这团烂肉时,却并不能起到什么大效用。

那团活尸拼接的巨大肉块,在被切开的瞬间就分泌出恶心的黏液进行自我愈合,并且,它身上的,那些来自各位长老的,被肆意乱拼接到一处的手臂,正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类不住挥舞着,似乎想抓住对方好饱食一顿,那种迫切和贪婪实在是溢于言表。

温婪见状招出“业火八重”,但就像虞幼堂的“错金银”对其并不能起作用一样,他的“业火八重”也只是将对方烤得滋滋作响,并不能带去更进一步的伤害。

“这什么鬼东西?!”

温婪暴躁不已。

“亥清悠”捂住嘴咳了一会儿,稍作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他”回答说:“这是‘尸花之母’的最终形态。”

***

何太哀一直知道自己点背,好不容易找准时机从虞幼堂身边逃跑,出来就撞上白羽这种事情,是挺倒霉的,但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他一直以来运气就不好。

眼看着面前这一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白羽”,何太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忍不住说:“有没有搞错?你有空在这里跟我玩这个,不如回去帮花长老啊。你就不怕花长老被人打死吗?”

“她?她才不会有事。有事的是虞幼堂跟温婪。你应该担心他们两个才对。”

何太哀愣了一下:“你还真是有信心。不过你的这个躲猫猫游戏我们还是免了别玩了吧,挺浪费时间的,你不是来问我要你姐姐的吗?我把她还你,你让我走。”

白羽:“哦?”

何太哀把手里一团黑漆漆的事物拿出来:“你姐姐。”

白羽说:“姐姐我是要的,但这个游戏,我也是要玩的。毕竟拿了的是别人的‘秘宝’,据说这件秘宝的幻术效果第一,我总要试试。”

何太哀:“输赢不论吗?”

不知身处何方的白羽哼笑了一下:“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走。输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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